第48章 第 48 章(第2/3頁)

年年喃喃道:“我明兒就要去龍泉寺了,要去好幾天呢。”再相見就是永別之時,在這之前,她想好好和他道個別。

她這是,舍不得他?

聶輕寒的眼中漫上笑意,心一下軟得一塌糊塗,低頭尋到她香軟的朱唇,輕輕啄了啄:“等我得空,去山上看你。”

年年伸手勾住他脖子,靠著他的肩頭,沒說話。

他問:“怎麽,不歡迎?”

當然不是,只是,他去了之後,心情可能不會那麽美妙。年年心裏難得生起幾分愧疚:聶小乙待她,雖然很少表露,其實一直是很好很好的。她卻注定要令他顏面盡失。縱然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的萬裏鵬程,可對他的傷害終究是實實在在的。

她心裏幽幽一嘆,低喚道:“聶小乙。”

他應了聲。

年年閉上眼,微微仰起頭:“你親親我。”

聶輕寒心頭大跳:她這是……他心旌搖曳,幾難自持,卻又莫名生起些許不安,低頭審視地看她。

燭光下,她烏發如瀑,冰雪般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暖黃的光,他甚至能看清她臉上細細的茸毛,緊張顫動的長睫,微微嘟起的紅唇如露水洗過的櫻桃,嬌艷欲滴,待人采擷。

他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年年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他的回應,睜開眼,見他一動不動,頓時怒了:混蛋,她難得主動索吻,這麽不給面子的嗎?她氣得忘了矜持,微微支起身子,湊上前去,直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聶輕寒吃痛地倒吸一口氣,她柔軟的香舌趁機探入他口中,小手抓住他衣帶,胡亂扯開。

轟一下,熱血上湧,仿佛有什麽失去了控制,聶輕寒整個人都繃緊了,僵直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年年把他的外衫都扒了,還是沒有得到回應,不由生氣了:“聶小乙,你是木頭嗎?”她這麽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主動親近他,他居然無動於衷?難道他已經不饞她身子了?

他喉結滾動,眼尾發紅,聲音啞得厲害:“年年,你身子不好……”

年年不服:“我身子好著呢。”

聶輕寒道:“好不好得大夫說了算。”

年年:“……”話題怎麽繞到這個方向來了?

她就是不想看大夫。大夫過來為她診脈,便是她沒病,也會開兩個調養方子。到時他又要逼著她喝藥,又是一場折騰。她都快死了,幹嘛還要吃這種苦頭,喝那麽苦的藥?還不如直接拒絕大夫看病,一勞永逸。

再說,她不就想打個分手炮嗎?他居然還拿喬,推三阻四的。年年滿心不高興,一把推開他,起身就走。聶輕寒伸手勾住她纖細的腰,無奈道:“怎麽又生氣了?”

年年自覺丟臉,用力掰他的手,冷冰冰地道:“我回去睡了。”

他不放手,將她整個抱起,放入榻上錦被之中。年年哼了聲,掙紮要起身,他一手壓制住她,吻重重落了下來……

燭火搖曳,羅帳生暖,錦衾含香,帳中鴛鴦交頸。

他到底顧忌她的身子,極盡狎昵,卻沒有真正要她。夏先生還有幾日便能趕到,待他為她看過,確認無事,他才能放心。

饒是如此,年年也出了一身香汗,眼淚汪汪的,整個人縮在他懷中,軟作了一團。

第二天出發時,年年兀自睡意朦朧,連早膳都沒吃幾口。聶輕寒將她抱上馬車,關照跟去的琥珀和珊瑚好生照顧她。

年年在車上又睡了一覺,等到醒時,鳥鳴泉濺,綠蔭蔽天,已到西山腳下。

前面卻不知出了什麽事,吵吵嚷嚷的,把上山的路堵住了。

琥珀掀簾看去,皺起了眉,小聲對年年道:“郡主,好像是上回那位臨川王府的二公子車壞了。”

段瑞?他也來龍泉寺了?

年年沒有在意,又覺得腹中饑餓,吩咐珊瑚找出帶來的玉帶糕,就著茶水慢慢吃下。

剛吃幾口,一聲厲喝響起:“這車本公子買下了,叫裏面的人下來。”

趙余的聲音響起:“這位公子,我們不賣車。”

段瑞冷笑:“本公子說賣,你們不賣也得賣,休要敬酒不喝罰酒。”

趙余怒道:“豈有強買強賣之理,還有沒有王法了?”

段瑞哼道:“王法,什麽王法?本公子要買你這寒酸的車,是給你面子。再要推三阻四,休怪我不客氣。”

話音未落,車中一道清脆的嬌聲響起:“段二公子好大的威風。”

段瑞一愣,只覺這聲音有幾分熟悉,卻一時想不出是誰。

年年揭了簾子,神情矜傲:“段二公子,別來無恙。你脖子上的劍傷全好了麽?”

段瑞一下子跳了起來:“原來是你。”望著那張清麗絕倫的嬌靨,一時新仇舊恨全上心頭,他陰惻惻地笑道,“既然是你,那就不需下車了,咱們一起擠一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