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第2/4頁)

年年撥弄著鳳佩上的流蘇,心想:我可不能和聶小乙白頭到老,師父的祝福注定要落空。

燕蓉問了幾句他們上京路上可順利,在京城可有遇到麻煩,需不需要幫忙,見段琢目光不時落到年年身上,心上一咯噔,笑著趕人道:“我們娘兒倆要說些女人家的悄悄話,阿琢你招待小乙,帶著他四處轉轉。”

叫段琢招待聶小乙,他們倆私底下不會打起來吧?年年心裏犯起嘀咕。

應該不會,就算段琢是個暴躁的幼稚鬼,聶小乙可不是。原文中,面對段琢的屢次挑釁,聶小乙這個心機男一貫四兩撥千斤,看似處處落下風,到最後卻直接給予了段琢致命一擊,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事實證明,年年太樂觀了。她在燕蓉這邊,兩人聊著別後情形,剛剛喝了一開茶,外面婆子匆匆來報道:“王妃,郡主,聶公子受傷了。”

年年吃了一驚:“怎麽回事?”

婆子道:“聶公子和世子切磋武藝,世子不小心誤傷了他。”

這段劇情原文中可沒有。聶輕寒的身手怎麽可能不如段琢,難道是段琢心存殺念,以有心算無心,下了重手?年年慌了:“傷得可重?”

婆子被問住了:“老奴不知。”

燕蓉見年年神色焦急,握住她手安慰道:“福襄莫急,我們過去看看便知。”

她們趕到演武場時,府醫已經趕到,正在幫聶輕寒包紮。段琢如明珠美玉的面容上陰雲密布,望著聶輕寒的方向,目光陰沉得幾欲滴出水來。

年年見聶輕寒半邊衫子上全是斑斑點點的血跡,臉都白了:“聶小乙,你怎麽了?”他雖然穿了金絲天蠶甲,但金絲天蠶甲只是一個背心,不可能所有的地方都保護到。

聶輕寒清俊的面上不見半點血色,聲音冷淡:“我無事,郡主勿憂。”

府醫道:“公子切莫疏忽。傷得有些深,這幾日這條手臂千萬莫要亂動,免得傷口崩裂。”

燕蓉沉了臉,神色嚴厲地看向段琢:“究竟怎麽回事?”

段琢的唇幾乎抿成一條線,目中閃過戾氣。

聶輕寒溫言道:“王妃莫要責怪世子,是在下學藝不精,世子一時失手也是難免。”

段琢望向聶輕寒的目光驟厲:“姓聶的,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聶輕寒並不和他爭辯,隨和地道:“世子說什麽便是什麽。”一副不得不屈服的模樣。

燕蓉神色愈厲:“阿琢,你傷了人,還滿口胡說什麽,好好的,小乙怎麽會自己撞上來?何況,撞的還是右臂。他是要走舉業的,右臂若是不小心廢了,便是前途盡毀,豈會拿這個開玩笑?”

段琢冷笑:“誰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

燕蓉大怒:“你還敢說,還不向小乙賠罪?”

段琢怒不可遏,攥緊雙拳,一聲不吭。

燕蓉火氣也上來了:“你告訴我,你們倆比武是誰提議的?”

是段琢提議的。他一則心中郁怒難消,二則有心試探聶輕寒的底細,將對方約到了演武場,沒想到……

他的目光忍不住又一次落到年年身上,年年杏眼盈盈,正關切地看著聶輕寒受傷的胳膊,全未注意他和母親的爭執。

段琢的心口驀地悶痛無比,一時間殺意翻騰:福襄大概自己都沒注意到,打小,她就對聶輕寒格外關注,遠遠超過了一個郡主該對下人的關注程度。正因如此,當初聽到瑪瑙的謊言,說她和聶輕寒兩情相悅,他才會一下子信了,憤而出走。

也許,福襄現在對自己還有感情,還沒喜歡上聶輕寒,可她與聶輕寒日日相處,耳鬢廝磨,假以時日,難保不會生變。她唯一嫌棄的只是聶輕寒低微的出身,若是聶輕寒的身世暴露……

聶輕寒,絕不能留。他也絕不容許福襄有機會喜歡上對方。

段琢目中暗色閃過,情緒沉澱下來。燕蓉再叫他賠罪,他沒有抗拒。

聶輕寒受了傷,宴席自然參加不成了。這會兒已是午時,兩人立刻回去也不合適。燕蓉叫人收拾了一間屋子,暫時供聶輕寒休息,命侍女揀清淡的飯菜送來給他。

年年在燕蓉那兒匆匆吃完,向燕蓉告了罪,打算去找聶輕寒一起回家。走到拐角處若有所覺,放慢了腳步。

段琢的身影出現在廊下,星眸明亮,顏色如雪,望著她道:“福襄,你信不信我?”

*

聶輕寒用完午膳,正準備去尋年年一道回家,掌心忽然多了一張小小的紙條。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塞給他紙條的丫鬟,等人出去,打開了紙條。

他的目光定住了。

紙條上只有寥寥十余字,觸目驚心:世子私會郡主,以君撞破私情為由,密謀毒殺。

回程的路上,因受了傷不宜顛簸,聶輕寒沒有拒絕燕蓉的好意,和年年一起坐了王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