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第2/3頁)

聶輕寒目光流連在她沾了汁水的嬌艷紅唇上,眼中露出幾分笑意,低聲慢悠悠地道:“好吃。”

好吃就好吃,你那眼神怎麽回事?

年年頓時回想起先前在樹林中,他抱著自己,“吃”自己的小嘴,吃完了,還要來一句“很好吃”,那語氣和現在簡直一模一樣。

年年牙癢,沒好氣地道:“有什麽好吃的?這邊作料和食材太少啦,不然,再加上東江的蝦子,雲湖的蓮藕,筍幹丁、火腿肉丁、貝肉、幹絲……那味兒還差不多。”

聶輕寒望著她眼睛亮晶晶的模樣,笑意更濃:“以後都會有的。”

以後?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麽覺得聶小乙似乎不想殺她了。畢竟,他說的可是“以後”。

三碗米粉的威力這麽大?

想到這裏,年年又開始怨念了,垃圾系統,盡掉鏈子。要是能查到仇恨值,她就可以知道具體威力有多大了。現在什麽都不知道,萬一仇恨值降過頭怎麽辦?

年年覺得自己真是太難了。謹慎起見,為他下廚要慎重再慎重。她無情地拒絕道:“聶小乙,我可不當你的廚娘。”

聶輕寒不以為意:“那年年教我?”全然沒有“君子遠庖廚”的自覺。

年年想到他剛剛糊成一坨的傑作,敬謝不敏。“算了吧。珊瑚的手藝也不錯。”她想要什麽好吃的吃不到,可不想當他的試驗品。

他道:“那不一樣。”

是不一樣,珊瑚做的比他做的絕對好吃多了。

年年懶得和他扯皮,放下筷,站起身來:“我吃好了。”打算去屋外透透氣。經過他身邊時,他忽地伸手將她拉住,微微使力。

年年敵不過他的力道,一下子跌入他懷中,氣得漲紅了臉:“聶小乙,你發什麽瘋?”

他漂亮的鳳眼幽黑異常,修長的手指輕輕掠過她唇,反復摩挲:“這裏……”

指腹的薄繭刮過她柔嫩的紅唇,帶來異樣的壓迫感。年年身子僵住。耳畔,只覺他薄唇慢慢湊近,呼吸漸重,低沉的聲音伴著灼熱的呼吸鉆入她耳中,撩撥著她的感官:“沾了湯汁。”

年年想踹他一腳:沾了湯汁而已,要不要搞得這麽曖昧?

她憤憤抓開他手:“說好的,不經過我同意,不許動手動腳。”

他虛心接受:“好,不動手。”

年年覺得他這句話好像有哪裏怪怪的,一時又找不出來。

下一瞬,他低下頭,覆上了她紅艷艷的唇。

年年終於知道哪裏不對了:正如他這個王八蛋林中時所說,他只答應了她不動手,可沒答應不動嘴呀!

她氣得咬了他唇一口。

他呼吸一下子重了幾分,掐住她纖腰的手緊了緊,抵著她唇,低低開口:“今夜許了我動手動腳可好?全用口和那一處,我怕,”他的聲音越發低啞,“年年受不住。”

年年目瞪口呆:聶小乙,你的臉呢,這種突破尺度的混賬話都說得出來?

她再忍不住,騰空的腳狠狠踩下,趁他吃痛,迅速掙脫他,揚起下巴斥道:“登徒子,不要臉!”

他望著她生氣勃勃的模樣,眉眼含笑,沒有再說什麽,主動收拾碗筷,去了廚房。

年年松了一口氣,面上火辣辣的感覺終於稍退。一時心神不寧,在屋中轉了一圈。

屋子小得可憐,一間堂屋,一間臥室,半間廚房。屋裏家具只有寥寥幾件,也不知有多少年頭了,漆跡剝落,裂紋橫生。處處昭示著住家的貧窮困窘。

斑駁的泥墻上掛著幾件舊農具,年年被混在農具中的一柄竹劍吸引了目光,好奇地取下、拔出。劍身已經發黴了,上面歪歪斜斜刻著稚嫩的“誅天”兩字。

莫非是聶輕寒小時候刻下的?好大的口氣,好生大逆不道的志向。要知道,現在在紫禁城的那片“天”,可是他的君父。

年年看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那股黴味,將劍放回原處。正打算去臥室看看,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動靜。

年年走在窗前向外看去,暮色中,一輛雙馬拉的黑漆馬車正向村頭駛來。

那馬車比他們雇的車可要氣派得多。拉車的兩匹馬俱是烏黑油亮,渾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神駿非常;車身通體用烏木打造,雕刻華美;車頭掛著兩盞氣死風燈,皆是用上好的琉璃制成,精致非常。

馬車後,跟著一隊黑衣騎士,俱是高頭大馬,勁裝佩劍,架勢十分唬人。年年見這些騎士各個肌肉虬結,目含精光,便知這些人應該都是練家子。

隔壁廚房,聶輕寒聽到動靜走了出去,擡頭望向馬車。

日已西墜,明月生起,月光照在他俊美的面容上,他的神情恢復了素來的平靜無波,幽黑的鳳眼不帶一絲表情,顯得分外冷情。

剛剛和她調笑,沒臉沒皮的人仿佛只是她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