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任VS現任】(第2/3頁)

年年詫異:“珍珠這是怎麽了?”珍珠這演技也太浮誇了,差評!

珍珠心中苦,雙膝落地,一臉歉疚地道:“奴婢不小心嗆到了,郡主恕罪。”

段琢眸底暗色一閃而過,語氣不善:“嗆得可真及時。”

珍珠心裏打鼓,伏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年年護著珍珠:“你生我的氣就生,找我丫鬟麻煩算什麽?”

段琢目光轉向她,年年望著他,如往常一樣揚著下巴,眸中卻是珠淚瑩然。段琢移開目光,煩躁之色再現:“罷了,我還有事,下次再來看你。”說罷轉身揚長而去。從頭到尾,沒有給聶輕寒一個眼神。

年年立在原地,失魂落魄地望著他背影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動。

珍珠急得腦門上的汗都要出來了,小聲提醒道:“郡主,天已不早,回去歇息吧。”

年年也想歇息。可接下來還有場重頭戲。

她長睫微顫,試圖流幾滴淚。無奈成功在即,她心中興奮,實在流不出淚,幹脆掩面進了屋子,黯然吩咐道:“取酒來。”

淚別情郎演不了,接下來借酒澆愁的劇情她應該能行。

珍珠一個頭兩個大:“郡主,天已晚了……”

“房裏藏有酒。”聶輕寒不疾不徐的聲音響起。

年年一愣,疑惑地看向聶輕寒:段琢一走,她就一臉傷心失落地要酒喝,他非但不介意,還要為她提供酒?

聶輕寒神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端倪,溫言道:“酒是朋友送的,叫太白醉,據說是京城醉仙樓的鎮樓之寶,後勁極大。郡主嘗嘗?”

年年:“……”她的酒量其實不好,也就是想演個樣子罷了,不用這麽好的酒吧?

聶輕寒體貼地道:“郡主若不想喝,就早些歇息吧。”

戲都演到這份上了,以聶輕寒的聰明,她再挑三揀四或者反悔就穿幫了。年年騎虎難下:“誰說我不想喝的?拿來,後勁越大越好。”

聶輕寒果然找出了一瓶酒。蓮青色的曲頸酒瓶流線優美,釉下繪有飲中八仙圖,釉質如玉,精美異常。他打開封口的瓶塞,濃郁的酒香頓時飄逸而出。

房中沒有酒盅,聶輕寒找了個白瓷茶盞,給年年斟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清澈醇厚,漸漸將茶盞填滿,酒香愈濃。

年年硬著頭皮嘗了一口,只覺甜甜的不是很辣,倒比她從前喝過的任何酒都好入口。她忍不住擡眼看向聶輕寒。聶輕寒安靜地坐在她對面看著她,目光平靜,神情難辨。

這人心思也太難看透了。年年暗暗吐槽,在他的注視下,不知不覺,一杯盡數落肚。

聶輕寒又為她斟了一杯。

年年覺得有點熱,伸手去扯襟口。扯了幾下,盤扣沒有解開,倒將襟口弄亂了。她負氣放棄,只覺頭暈乎乎的,騰出一手撐住腦袋,疑惑地打量他:就算他不喜歡她,好歹也是她新鮮出爐的丈夫,她為前任未婚夫借酒澆愁,他居然主動為她添酒,一點都不發作?他還是不是男人,有沒有一點男人的血性啊?

聶輕寒不動聲色:“郡主不想再喝的話,就早些歇息吧。”

又是這句話。年年有點生氣:“誰說我不想喝的?”拿過剛剛斟滿的白瓷茶盞,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這酒喝起來真是帶勁,怪不得能成為京城醉仙樓的鎮樓之寶。

第二杯入腹,年年頭更暈了,情緒卻興奮起來。第三杯,她不等聶輕寒倒,自己伸手去夠酒瓶,卻發現怎麽都拿不起來。

聶輕寒一手扣住瓶頸,溫言道:“夠了。”

“誰說的?”年年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兩只手都去抱瓶身,想往自己懷裏摟:“我還要喝。你管不著我。”

聶輕寒輕輕巧巧地攔住她手,將瓶藏在了自己身後。

年年哪裏甘心,起身往他身後夠。哪知剛站起,便覺頭重腳輕,身子一軟,整個人都撲在了聶輕寒的懷中。

男子身上特有的氣息傳來,年年埋在他懷中,暈頭轉向的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皺著眉,兩手撐在他身上,努力爬起。無奈手腳不知怎的,軟綿綿的不聽使喚。

珍珠和琥珀見狀,上前欲要扶她。聶輕寒淡淡開口:“你們下去吧,我照顧她。”兩人對視一眼,不敢違拗,退了下去。

門帶上,屋中只剩兩人。聶輕寒一動不動,也不幫忙,看著年年在他懷中,狼狽地努力站起。

“聶小乙,”她醉眼乜斜,水汪汪的勾人心弦,白玉般的面龐滿是紅暈,撐著他的肩頭軟軟問道,“你身上什麽味道?挺好聞的。”

聶輕寒心頭微悸。她醉了,如果是平時,她不會用這般全不設防的柔軟語氣和他說話。

“誒,你怎麽不回答我啊?”她不滿意他的沉默,纖細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他的肩窩。一下一下,仿佛小貓撓著爪子,不疼,倒叫人癢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