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第3/4頁)

肖子校體諒她的心情,媽媽不在了,爸爸生病,她一時承受不了是正常。

肖子校擰開一瓶礦泉水喂她喝了兩口,等她情緒平復了些才說:“等檢查結果出來,我和他聊聊。要是他堅持留在老家,我們再考慮回去。”

“我們?”余之遇怔住,擡頭看他。

“難不成你要自己回去,把我扔下?”肖子校貼了她額頭一下,說:“異地不行。”

可他哪裏像她,說走便能走的。余之遇伸手抱住他腰,像是馬上就要面臨異地似的,已經舍不得了。

肖子校摸摸她頭發:“這事不難解決,無非是伯父搬來,還是我們搬過去的問題。總之,他就你這麽一個女兒,晚年不能讓他自己。”

得知余母去世,余父是一個人在家鄉時,肖子校便考慮過這個問題。盡管他並沒有和余之遇討論過,在肖瑾瑜見過余之遇後,他已和父母表過態,說婚後是要和余父一起生活的。

校明理和肖瑾瑜都是明理的人,對此並沒有任何的意見。當然,搬去余之遇的家鄉這事本不在肖子校計劃之內,但如果余校長有自己的堅持,他是不介意的,至於工作方面,肖子校有自信能夠處理好,所以,他自然不會讓余之遇有這方面的憂慮。

余之遇有些措手不及。在她心裏,余校長還是小時候能把她扛在肩頭的超人爸爸,她從來沒有想過,老余已經老了。她把臉埋在肖子校胸口,嗚咽:“我還沒有準備好,他怎麽就老了。”

肖子校抱她更緊,低聲安慰:“別怕,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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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的夜班醫生來看余校長,確認患者一切如常,和肖子校聊了幾句後離開。

喜樹把晚飯送來,肖子校哄著余之遇吃了些,之後他說:“今天在飛機上給伯父做急救的人是陸沉。”

當肖子校隨醫護人員上機接人,見到陸沉的一瞬,他的意外不比余之遇少。

陸沉更沒想到自己救的人是余之遇的父親。他是學西醫藥的,只懂基本的急救常識,見肖子校號脈施針,立即退開,以免影響施救。

隨後,余父被送上了救護車,陸沉放心不下想跟,又顧及肖子校在場。遲疑間,後者擡頭看過來,說:“要是不趕時間的話,一起吧。”

陸沉才上了車。

路上,肖子校始終關注著余校長的脈象,盡管有儀器監測著,他的三指一直沒離開過老余手腕,陸沉忍不住問:“聽說你還學了中醫學?”

肖子校心想聽誰說,嘴上答:“從小和我外公學了些。”

陸沉看了看閉著眼睛的余校長,問:“你和……你們要結婚了嗎?”

肖子校擡眸看他幾秒,說:“我還沒求婚。”

陸沉移開了視線。

他不說話,肖子校也沒別的話了。

到醫院後,余校長做過相關檢查,確定沒有生命危險,陸沉悄無聲息地走了。

肖子校追到醫院門口,對他說謝。

陸沉沉默幾秒,接受了,最後說:“不用告訴她。”

盡管他只是出差返程恰好碰到,肖子校也不可能不對余之遇說,見余之遇聽完沒說話,他手在她肩膀上捏了下:“記得謝謝他。”

這是允許她和陸沉聯系的意思。然而,余之遇說:“你謝就代表我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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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校長在肖子校回家去給余之遇取換洗衣服時醒了。

余之遇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她握著余校長的手,哭的稀裏嘩啦。

余校長半年沒見女兒了,一見面卻是在醫院,也難免有些傷感,但為了哄女兒,他壓下了眼中的酸澀之意,逗她說:“哭得這麽傷心,爸爸都以為自己得了絕症。”

余之遇哽咽著輕責:“你不要胡說。”

余校長笑了,他環視了下病房:“子校呢?”先前他神志清楚,已和肖子校見過,還說過話。

“他回去取洗漱用品了,一會回來。”余之遇按照肖子校的囑咐給他喂了點水,數落道:“自己都沒有一點感覺的嗎?生病了也不說,想讓我擔心死啊?”

被女兒訓誡的余校長並不生氣,態度很好地認錯:“最近確實有點氣短,我以為是累著了,沒當回事,想著到了南城,你也要押著我去體檢,就沒提前匯報,是爸爸不對。”他輕嘆了口氣:“才到就給你們添麻煩了。”

余之遇反駁道:“什麽麻煩啊,我小時候生病,你帶我看醫院,照顧我覺得麻煩了嗎?”

余校長故意說:“可是麻煩得不行,都上不了班,還被扣工資。”

余之遇笑著輕拍了他手一下,“你少說話吧,在做心臟監測呢。”

說話當然是不影響監測的,余校長明知道她是唬人的,說:“那我繼續睡覺吧。”

“不是剛醒嘛。”余之遇把湯端過來,“先喝點湯補·充·下·體力,和我說會話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