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3/4頁)

……

折騰了一天,余之遇確實累了,她洗過澡,爬上床睡覺,再醒過來時已是早上八點多。因為事先和許東律打過招呼,她沒急著起床,而是習慣性抓起手機看。

有幾條葉上珠的消息,都是早上發過來的……

【喜樹說肖教授淩晨三點才回來!】

淩晨三點?她過安檢的時候不過九點,他車速再慢也不至於……

余之遇心口一緊。

【肖教授今天的心情明顯不好,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的低氣壓,梁野都悄悄問我你們是不是因為他吵架了,他表示很慌。】

【組長你真的是被許總臨時調回去,不是和肖教授鬧別扭了嗎?】

余之遇靠在床頭,擺弄了半天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響了兩聲就通了,肖子校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你等等啊。”那端背景音略嘈雜,仔細辨聽,似是喜樹在講溫裏藥附子的藥性,片刻,又慢慢靜下來,他的呼吸透過電波傳過來,帶著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氣息。

余之遇問:“是不是打擾你上課了?”

他說:“沒事,有喜樹。”

余之遇才聽出他聲音不太對:“嗓子怎麽了?”

他不在意地答:“連講了兩天,話說多了。”

可昨晚她走時,都還好好的。

余之遇想問他昨晚為什麽那麽晚才到基地,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改道:“多喝點水。”

他說好。

一時間,余之遇不知道該說什麽。

從聽完林久琳的話決定走,一直到下飛機,她都沒後悔。可聽見葉上珠說他淩晨三點才回基地,她忽然有點難受,質疑自己是不是任性了。

他把該說的,和本可以藏住不必說的話都說了,余之遇信他。只是……

當時聽完林久琳那一席話,余之遇悄無聲息地從食堂退了出來,她不禁想:如果當年是她遇到肖子校,或許也逃不開這樣的結局。

年少氣盛,總是容易造成遺憾。當初的耿耿於懷,在日復一日中轉變成念念不忘,終究意難平。

看林久琳的樣子,想必也是嬌養長大,卻不顧條件的艱苦,費盡心機追到臨水。或者,連去中醫大工作也是為了這一段逝去的感情。

卻發現他喜歡別人了。

余之遇在後山坐了很久,久到草藥都無聊地用爪子扒她手臂。她手摸著草藥的腦袋,眼睛看向遠方,想到自己也曾那樣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失去時,也無助地抱住自己,失聲痛哭。

便見不得林久琳,更無法若無其事地當著她的面享受肖子校的追求。

似是發現她無話可說,肖子校主動問:“方案交上去了?還用我看嗎?”

余之遇說:“你有時間的話,當然用。”

他沒任何猶豫地說:“換別人的話自然沒有,你,沒有也有。”

余之遇的心莫名一松:“我讓葉上珠拷貝給你。”掛斷前她喚了他一聲:“肖子校。”

“嗯?”他低低地應,猶在耳邊私語。

“我沒健忘症,保證下次見面的時候不會問你貴姓。”

那端靜了一秒,才終於笑了:“嗯,你要是敢問,我也有辦法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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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之遇是下午去的公司,她把方案的思路向許東律和夏靜做了詳細的匯報,並將在臨水采集到的各類資料做了整理,留待備用。

許東律擔心葉上珠一個人在臨水應付不過來,有意再派人手過去,余之遇說:“暫時不用。我走前做好了計劃,前期的工作她一個人沒問題。等方案通過,我再根據需要帶人過去。”

她這樣說,許東律放心不少。

等夏靜走了,他才問:“突然決定回來,是有什麽事?”

即便是師父,涉及到別人的隱私,余之遇也無意說,只避重就輕道:“我躲個清靜,也給葉上珠一個機會,這次的工作她要是能夠獨立完成,才好申請轉正。”

許東律挑眉:“中醫大的師生剛過去,你就躲清靜?怎麽,有人覬覦你的肖教授了?”

“什麽我的?”余之遇有點翻臉的征兆:“我們只是朋友。”

“那不應該啊,朝夕相處了十多天,最起碼也該是好朋友了。”許東律嘖一聲:“這個肖子校,不像是不懂得把握機會的人。”

余之遇無語:“說得好像你多了解他似的。”

“我是不太了解他,但我和他的發小栗城打過交道。”

余之遇訝然:“你認識栗城?有這層關系,你當初為什麽不把他直接介紹給我,還讓我去中醫大碰壁?”

許東律攤手:“因為栗城說他不接受采訪,我約都不給面子,我就沒提這茬。”隨即問:“你也認識栗城?肖子校給你介紹的?他都把你介紹給他最好的朋友了,你說你們只是朋友?”

余之遇怎麽想都覺得又被算計了,她站起來就走:“今天之內你別和我說話了,我不想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