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秋(5)(第2/2頁)

原珍珍嗤笑一聲:“那便是真的了,莫不是你姐被溫家趕出來了?這就說嘛,強扭的瓜不甜……”

原珍珍想笑話的話沒說出來,便被裴思琦截了過去,“是,我姐是回家了,不僅如此,她還要把溫故知這個狗東西給離了,這不,連聘禮都還給溫故知了,我現在要去溫家要嫁妝!”

什麽?

裴宜笑竟然真的要和溫故知和離?當初不是她哭著鬧著要嫁給溫故知嘛?

眾人正驚愕著,忽聽馬車聲音近了,裴思琦撇嘴:“溫大人,你家的馬車也忒慢了些!”

溫故知沒說話,很快就從蘭桂坊過去了。原珍珍在樓上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裴二,那…那後面一箱子便是溫家的聘禮?”

裴思琦覺得這也沒什麽大不了,回答道:“對啊。”

她忙著去溫家拿嫁妝,沒什麽心思和原珍珍在這裏閑聊。反正皇城中這些貴家女子,都不喜歡她,她也懶得和這些人多說。

黃衫在上馬之時,衣袂飛揚,大有幾分灑脫意味。

而自裴思琦離開後,蘭桂坊都快要炸開了,仿佛掌握了一線談資。裴家與溫家,無疑成了話題之中的人物。

“哎喲,看到沒有?剛剛溫故知馬車後面帶著的,真的是嫁妝?”

“裴二不會說謊,她說是,定然就是。”

“哈,我還真當這溫大人是個神仙般的人物,竟然聘禮只有一箱?這也忒小氣了吧?”

“誰說不是呢,那可是侯府嫡女,竟然一箱聘禮就給打發了……”

蘭桂坊,似乎也比平日裏要熱鬧些了呢。

天香樓上,盧沙一拍大腿,“這裴二小姐性子潑辣帶勁兒,比城裏好多女子都要瞧著舒坦!”

毛鎮北努了努嘴,指向天香樓對面的茶坊裏,“那位原小姐吵起架來,也不遑多讓,你說是不是啊老方?”

只見方必俊俏白面露出一絲淡笑來,悠哉悠哉抿了口酒,“原小姐不過是個假把式而已,你們猜昨兒將軍和誰相見去了?”

盧沙大膽猜測:“莫不就是這個原小姐?!”

“沒錯。”方必拍板,“吏部原尚書之女原珍珍,待字閨中,性情賢淑,是個配得上將軍身份地位的女子。”

盧沙是個急性子,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結果:“然後呢然後呢,這是不是咱未來嫂子?”

“呵,昨兒將軍去相見的地方,還隔著一層屏風,將軍剛開口說:‘我是蕭重’,結果原小姐就被嚇得面色雪白,眼淚一掉,哭著喊著不要和將軍在一起,跑掉了。”

盧沙和毛鎮北毫無義氣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盧沙笑得胃疼,“我知道我知道,將軍肯定是用教訓新兵蛋子時的語氣,介紹自己了。”

毛鎮北接過話:“也怪不得人家嬌滴滴的大小姐被嚇哭,就算是軍營裏的糙漢子,也會被將軍給嚇到啊。”他得出結論,“將軍不笑的時候,的確挺嚇人。”

盧沙:“得了吧,將軍笑了更嚇人。”

三個人同時想象蕭重笑起來的樣子,紛紛打了個寒顫。

方必嘆了口氣:“你們也就只會笑話將軍,怎麽也不幫一把,忍心看將軍打光棍兒?”

盧沙眼睛珠子一轉,忽然指著裴思琦離開的方向,驚喜道:“剛剛那黃衫女子不是慶安侯府的二小姐嘛,門第高,長得也不錯,性子灑脫,我看皇城之中沒一個能比她更合適了!”

方必一聽,眼睛一亮,他玲瓏心思已經有了盤算。

沒看出來啊,這盧沙平日裏一口粗話,這時候腦筋轉得倒是快。

很快,皇城中便流傳起溫故知一箱聘禮娶了侯府嫡女,結果和離當天,侯府帶回去二十多箱嫁妝,溫故知一時間成為了坊間笑談。

一個靠女人起家,結果還故作高傲,不少人暗地裏都看不起他。

這日,溫故知從朝堂上回來,和慶安侯府私交甚好的官員明裏暗裏懟他,溫故知心情不好,重重責罰了在府中說閑話的丫頭,幾十藤鞭下去,那丫頭都丟了半條命。

溫暖抹著眼淚哭唧唧地摔了個茶杯:“這個裴宜笑!竟然如此不識好歹!今日我去與原家姑娘賞菊,她竟嘲諷我!我還有什麽臉面出去啊!”

劉氏在外頭也受了不小的氣,叉著腰粗著嗓門兒罵:“這個沒良心的殺千刀的爛貨!沒想到竟然存了這麽歹毒的心思,碧遊山上老天怎麽就沒把你給收了啊!”

“你就見不得我們溫家好是不是?這黑心腸的!”

溫故知手臂上青筋微凸起,他冷聲說道:“這件事讓我來處理,你們省點力氣。”他皺了下眉頭,“還有,碧遊山的事情,不要讓別人知道了。”

溫暖垂著頭,向來最聽溫故知的話:“知道了大哥。”

劉氏氣鼓鼓地坐下來,生悶氣。

溫故知攥緊了手中的茶盞,眸中晦暗一瞬,他不可能讓裴宜笑騎在他頭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