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開心嗎?(第2/5頁)

文臻:“……”

燕綏不出所料地笑一聲。

林擎笑道:“側側很懊惱,要一起扔了,我給攔了,不過確實也沒能吃完,吃到一半我就鬧肚子了。但是這後來的幾十年,我一直在後悔……”他頓了頓,才道,“如果知道以後再吃不著,當初我無論如何都該吃完的。”

文臻靜了靜,笑道:“林帥莫說喪氣話。皇帝已經答應放娘娘出宮榮養。屆時燕綏將娘娘接出來,林帥自然還有無數機會嘗著娘娘的……美食。”

燕綏卻道:“想陪她多活幾年,還是莫要再拿命邀寵的好。”

文臻就掐他腰肉,左一扭,右一扭。

林擎瞧見,便壞心地不說話,垂下眼做哀傷狀,引得文臻本來掐一下就好了,這下又多掐了幾下。

燕綏也不反抗,反正掐了我的最後都得給我哄回來。

掐越重,之後床上人越軟,哄越狠。

挺好。

林擎並不是那種沉溺憂傷的人,說了幾句也便放開。文臻便起身,去給中文他們也送點吃的。

她親自去送,端了個托盤卻沒找到中文的人,一擡頭卻看見中文和德語在屋頂上,那個中規中矩可以做護衛模範的中文,此刻不用伺候燕綏,難得地坐沒坐相地躺在冰冷的屋瓦上,舉著個酒葫蘆,嘩啦啦地往嘴裏倒,卻又技巧不熟練,倒了個滿臉。

或許也不是技巧不熟練。

滿臉的液體橫流,便當都是那酒落愁腸。

文臻聽見他對德語道:“我別的不恨,就恨我是個拙嘴葫蘆,好幾次當說的時候都沒說,等到想要說,已經再沒有機會了。”

德語便默默拍拍他的肩。

中文舉起葫蘆,對著月亮舉了舉,輕聲道:“君姑娘,願你來生永樂長安。”

文臻站在屋檐下,低頭捂住了臉。

半晌,她將酒菜輕輕放在檐邊,轉身離開。

……

回到燕綏的屋,文臻已經將臉容收拾清爽,誰也看不出任何痕跡。

今晚沒人伺候,燕綏一句沒問。林擎這方面是粗疏的,也不在意。一笑拖過輿圖,和文臻道:“我和燕綏商量了,要想盡快趕回邊軍,走官道太遠了。山間小路雖然安全,但是也繞道,倒是有一條道,雖然冒險一些,卻最快,十日之內,就能趕回邊軍。”

文臻目光落在地圖上,一挑眉:“過西川,穿川北?”

地圖上一條鮮明的指甲印子,看起來是最短的路程。

只是這條路看起來很是不切實際,不僅要擦過西川,還要從川北中心過,前者也罷了,後者便是穿過唐家地盤,危險性不言而喻。

常規的去邊軍的道路,是文臻走過的去長川的路,再穿長川而出。但那條路其實是繞路的。

文臻從懷裏摸出一個袋子,遞給林擎,道:“只怕我們最後走的路比這個還要危險一些,這是德妃娘娘給我的,但我覺得她真正要給的是林帥。”

林擎打開袋子,倒出一枚雞血石的印章,那雞血石色澤鮮紅濃艷,正所謂“鮮、凝、厚、潤”,其上血印若梅花狀,則是極品的梅花大紅袍。印章底部純紅,雕刻著“情冊”二字。

乍一看莫名其妙,燕綏文臻卻一看便知,果然是德妃給林擎的。

“娘娘囑咐我去德安一趟,屆時見集市招展紅梅燈籠者進店,自有所得。”文臻道,“若是要繞道德安,只怕路線還要改一改,若想不被耽誤行程,只怕西川也要穿主府而過了。”

燕綏聽見“德安”二字,眉頭微微一蹙。

當年正是在那小縣,發現了娘娘的貓膩,事後他並沒有深入調查,只口頭警告了她,如今想來,她並沒有收手麽?

林擎凝視那雞血石,忽然道:“當年和側側分別,雪地裏梅花開得正艷……”他握緊了雞血石印章,“既是她留給我的,自然要去看一看。”

這事也便這麽定了。

至於艱難險阻……這幾位的人生裏,有過風平浪靜時刻嗎?浪啊浪的也就習慣了。

晚間回到房間,文臻假惺惺地一人開一間房,當時燕綏也沒說什麽,可等到文臻收拾好上樓時,忽然被掌櫃的攔住,苦著臉和她道:“對不住姑娘,你那間房不知怎的屋頂瓦片壞了,今夜是來不及修了,這怕萬一夜裏下雨,小店也沒法交代。要不,您看您和誰擠擠?”

文臻:“……呵呵。”

西皮大粉采桑:……殿下好聰明喲。

“你這客棧就沒別的房間了?”

不等掌櫃的回答,文臻一擺手,“好的,知道了,沒房間了,必然沒房間了,別說上房,下房連帶雜物間都沒了咧。行吧,趕緊去招徠住客吧,明兒早上我要發現你房間有空著的,可別怪我把某人塞給你的銀子都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