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第3/3頁)

“怎麽樣,感動了沒?”燕綏把下巴擱在她肩上,聲音因此顯得低沉幾分,分外動人。

文臻笑眯眯捋了一把他的發,聲音拖得長長:“就算這些是你做的,我可幹嘛要承情,你那不都是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畢竟我這個廚娘倒黴了,可沒人給你開小灶。”

“真是無情無義的女人啊……”燕綏嘆息,“行,你說我是為了口腹之欲,那就先滿足我的口腹之欲吧……”

長風之下,桅杆之上,泰坦尼克經典姿勢不在,只能隱約看見散飛的燕綏寬大的錦袍,和他俯下的臉頰間隱隱露出的少女微紅的頸項,一只海鷗落在桅杆不遠的甲板上,偏了頭。

好半晌文臻才氣喘籲籲地擡起頭來,只覺得臉頰發熱,看人都快出了重影,不禁輕輕籲了一口氣,一邊想明明兩人已經邁過了那一步,並且哪怕她一路拒絕,燕綏也始終有辦法爬上她的床,說起來都快是老夫老妻的關系了,但在他懷中還是忍不住的心跳,嗅見他的氣息還是忍不住深呼吸,撫著他的肌膚還是心間癢癢,嘴上說著不要,身體無比誠實。

食色性也,文臻寬慰自己。

燕綏一手依然摟緊她,另一只手的手指忽然一彈,那只偷窺的海鷗忽然一聲淒厲的尖鳴,隨即向後倒飛,還未落入大海,便已經蓬地一下炸成一團血雨。

這煞風景的一幕令文臻一怔,擡頭看燕綏眼睛時,卻只看見一抹淡漠眼光。

她忍不住皺眉,道:“一只什麽都不懂的鳥,何必弄死?”

燕綏怔了怔,眼裏迷茫的光一閃而過,隨即淡淡道:“死便死了。”

文臻凝視著那蓬未散的血雨,心中再次後悔不該繞道。

燕綏在改變。

如果是以前的他,根本不會有這樣暴戾的反應。

這一路來,她已經隱隱有一絲感覺,燕綏在很多事的處理上,越發的冷和狠,倒有點像在兩人見面之初的感覺,人間氣息漸漸淡去,那種已經消失了一陣的空無感又來了。

和這次受傷始終不能愈有關,還是和他體內的毒逼近發作期有關?

文臻回想起她第一次聽說燕綏名號的時候,那時大家對於宜王殿下的描述,就是像現在這樣的,給人感覺他會越來越暴戾,越來越冷酷,越來越反人類。

夜間相擁時,有時忽然醒來,看他直挺挺睡在身邊,氣息冰冷,難以測知,會忽然引發驚恐的懷疑。

她對此沒有什麽好辦法,只能盡快去找名醫,並越來越溫柔,想用人間情感,拉回他似要溺入深水的靈魂。

“我甜。”她輕輕撫著他的眉端,那眉黛黛青青,精致流掠,像隨時能振飛去關山之外。

“你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你已經有了我。我們是要相守一生,生兒育女的。所以將來你會有更多牽絆,有更多在乎你,愛你的人。所以請你記住,任何時候,做任何事,請多想想我,想想未來,想想還有更多美好的日子在等候。對這個世界多點溫柔,好不好?”

燕綏擡手,捏了捏她的兩腮。

她湊上去,臉頰貼著他臉頰:“我香嗎?我暖嗎?”

燕綏也貼了貼她,“嗯。”

“當你心中有惡時,當你心情冰冷時,當你想要殺人時,當你想把全世界都踏在腳下時,你便記得這一刻我的香和暖吧。”

燕綏擡起手,抱緊了她。

文臻在他耳邊輕笑:“那些都不算什麽。只有眼前人最重要是不是?你說,是我做的提拉米蘇不好吃?”

“好玩。”燕綏道。”

“你日後,每聽了我一次話,饒過一個該饒的人,救了一個該救的人,我就獎勵你,怎麽樣?”

燕綏:“成。”

犧牲巨大的文姑娘一臉壯士斷腕的神情點頭。

眼看風有些大,她便準備下桅杆,忽然目光一凝,看見遠處海浪間沉浮的小點。

“有人落水,救人!”她一溜煙下了桅杆,就要招呼水手,船主忽然放下遠目鏡,快步過來攔住她:“等等,不能救!”

------題外話------

2020開年有點頹,寫點嘰嘰歪歪的愛情暖暖吧。

我們家決定讓保姆暫緩返工,孩子的幼兒園應該也要推遲開學,所以雖然不用拜年了,但是家務和孩子要占去不少時間,更新也就只能這樣了。

大家少出門,多看書,買口罩,常消毒。

願疫情早退,天下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