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一章 拜托能快點搶我嗎?
半晌她摸摸臉。哦,忘記了,昨晚是真容,今天是扈三娘,瞧瞧,這些口不應心只看臉的顏狗!
易人離賊兮兮地過來,撞了撞她的肩膀:“你口氣很熟嘛。這才一晚上,你們倆勾搭上了?”
文臻:“厲笑!過來,我跟你說個事,那天那個酒樓……”
易人離:“姑奶奶我錯了!我求饒!不是你勾搭他!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厲笑在另一邊刷牙,口齒不清地問:“什馬酒樓?”
文臻:“我是說要把那個酒樓的店老板殺人滅口,沒有本事還敢鬥蛋糕!”
厲笑聽成“做蛋糕”,吐一口漱口水,大聲道:“是啊!傻叉!”
易傻叉:“……”
就不能和文臻混久了,瞧厲笑好好一個公侯家的小姐,學了一嘴什麽怪話!
易人離把厲笑拐走了,以免大家小姐被持續汙染。文臻正要去吃早飯,這山中供應的飲食雖然沒有她手藝出眾,但勝在食材天然,清香雋永,頗可一嘗。
剛剛轉身,身後廊上門響,她回頭,就看見張洗馬猛然拉開門,靠在門邊,沖她虛弱又微帶怒氣地道:“這位姑娘。請你把我那天給你的東西還給我!”
“什麽東西?”文臻一臉驚詫。
張洗馬胸口起伏,臉色青白,按住傷口,勉強道:“請姑娘不要裝傻!”
“哦,你說的是你的臨終遺物啊——”文臻臉色一整,大聲道,“先生看模樣也是飽學大儒,文章英傑,那麽我就不明白了,一個讀了多年聖賢書的人,臨終托付一個很大的麻煩給救了他命的人,結果他沒死,醒來後不僅不說感謝,也不說給人添麻煩了歉疚,反而口出惡言,咄咄逼人,這是個什麽道理?”
張洗馬一窒,好一會兒艱難地道:“可是你滿口謊言……”
“是啊。”文臻抱臂笑眯眯看他,“我滿口謊言把你救出火場,滿口謊言幫你處理刀傷。說不定你身上的燒傷刀傷也是謊言呢,你就沒受傷,能自己從太子手下活著出來呢。”
張洗馬默然,半晌後,長長一揖,道:“是我想差了,姑娘教訓的是。”
文臻一笑,還沒說話,卻聽他又正色道:“但是姑娘。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為人操守是為人操守。欺騙自以為將死之人,騙走他的重要物品,此行徑終究不可取。而強擄欺壓無辜民女,則已是罪行,還請姑娘懸崖勒馬,痛改前非。將人盡快放了,姑娘如有觸犯刑律之處,在下願為姑娘和官府說明作保。”
“無辜民女?”文臻手指捏著下巴,若有所思,“你說那個擄來做苦力的小丫頭啊?”
張洗馬一喜,“敢問姑娘,她在何處?是否安好?”
“她呀——”文臻慢吞吞地道,“不聽話,被我扔下山崖了。”
“你——”張洗馬臉色一變,忽然又停下,狐疑地打量她的臉色,想要確定這句話的真假。
可惜他之前沒見過文臻,不知道這位久經風浪,現在已經名滿朝廷的文狐狸的日常德行,看了半天,實在分辨不出這話的真假,只能從平日裏文臻的人品來判斷,感覺這是真的。
是真的!
張洗馬一聲大吼:“你……你怎可如此——”
文臻臉色一變,白牙一齜:“被我救了命命就是我的,被我擄了來命也是我的。我想怎麽的就怎麽的。不服氣咬我啊?”
“那般美好的姑娘,你怎麽能……你怎麽能……”張洗馬捂胸要倒。
文臻欣賞著男版黛玉的造型,覺得還怪好看的,嘴上毫不相讓:“美好?半夜三更裝純情孤身在野外洗腳,難道不是為了窺視我的美色?也就你這三百八十度近視的老處男,才覺得那叫清純美好吧!”
“惡婦!”君子終於口出惡言,怒極大叫而倒。
文臻笑眯眯看著,反正他身後就是軟席,不怕撞到頭。
眼角卻忽然瞅見大開的院門外一處灌木叢內簌簌而動,她臉色一變,一個箭步沖上回廊,一把拉住張洗馬,焦慮地大叫:“先生你怎麽了?先生!先生你醒醒!”
張洗馬給她氣得人事不知,完全享受不到此刻的非常待遇。
文臻眼角一斜,看見那矮矮的灌木叢又是一動。
風把院門吹關上了,砰地一聲。
文臻呵呵一笑,手一松。
砰一聲,倒黴的張洗馬直挺挺倒下去,腦袋撞上桌腿,聲響清脆。
……
文臻沒什麽良心地看了看張洗馬的傷勢,厲笑的醫術尚可,張洗馬也都是皮肉傷,不會有太大後患。
然後她去了院子外,灌木叢裏當然沒有人,她從懷裏掏出一把藥粉撒了撒,文蛋蛋又進去撒了一泡尿。
文臻沒什麽責任心地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藥粉和文蛋蛋的尿結合在一起,到底會產生什麽化學效果,她可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