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 情敵也有許多種(第2/4頁)
所以等她沖上樓梯,燕綏和唐羨之已經先被圓盤送至地底,而她攀援樓梯而上,頂層密室已經開始爆炸,頭頂碎石簌簌而下,她沖上殘破的最上面那層樓梯,正看見兩層石板搭成一個傾斜的三角,其中一角抵在墻邊,被墻卡死,使人無法將石板推開逃生。
此時石板後轟然之聲不絕,隔絕房間的那一塊厚可一尺的石板搖搖欲墜。而石板下方縫隙裏,流出大量的,濃膩的血液,看那流血量,人是必死無疑。
易秀鼎攀著欄杆往那石板縫隙裏看,隱約看見好像是男子的血肉破碎的屍首,這讓她心猛地一沉。
她忍不住低喊:“文公子!文公子!”
忽然,她看見一只手,伸出石板縫隙,顫顫地搭在邊緣。
那手指染血,指節修長,指甲潔凈晶瑩,是一只優美而又勁健的男子的手。
易秀鼎一眼看見了那袖口的束帶,淡淡的銀藍色,光澤神秘而又優雅,正是燕綏的袍子顏色。
易秀鼎再不遲疑,猛地閉上眼。
與此同時她渾身猛顫,額頭青筋伴隨汗水滾滾而下,臉色猛然漲得通紅卻又瞬間轉白。
隨即一個人,自空間緩緩浮現。
就好像從石板中忽然穿出,跨越空間,出現在樓梯之上。
易秀鼎大汗淋漓——她從未試過直接空間挪移一個人,只這一霎便仿佛耗盡了全部的血肉精神。
這使她在看見人影穿出石板那一霎便無力繼續,然後那人便從虛空中滾落,砸進她懷中。
易秀鼎勉力抱住,然而此刻她已經虛脫了,直接被撞下了樓梯。
她也在墜落,墜落中她張大眼睛,盯住了眼前人的衣袖。
那衣袖是黑色的!
這人渾身上下只有一只袖口的綁帶是銀藍色!
他只是把燕綏的衣服纏在了自己的袖口,騙自己耗盡能力救他!
易秀鼎險些噴出一口血。
而此時,底下圓盤再次被觸動,如漩渦張開大口要將人吞噬。
這回是易秀鼎,憤恨之下,拒絕和唐羨之抱在一起,反而一把揪住他的衣袖,攔住了他想要縱身而起的打算,隨即啪啪兩聲,兩人也被旋轉著的圓盤吞下。
再片刻,砰砰兩響,兩人再次分別被旋轉管道砸出,分別砸進兩個深坑裏,完美地將四個坑填滿。
屋子正中,灰衣人也露出驚愕之色,嗤笑一聲。
“配得真齊!”
……
文臻這回再次闖入丹崖居,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
她來得也太快,以至於那灰衣人還沒來得及撤走,就迎面撞上了她。
丹崖居內已經空空蕩蕩,只留一個灰衣人,在那石算盤前撥弄,文臻沖進地下時,那人正對著一排四個石珠在思考。
看見她來了也不驚慌,只揚眉笑道:“來得倒挺快。”
又招呼老友一般地道:“哎,殺也只能殺一個,救也只能救一個,倒弄得我為難,你說說,殺誰?救誰?”
他說完便要閃入旁邊一道門戶,卻忽然滿室藤蔓搖晃,綠葉妖舞,一片巨大的葉子猛地拍在他臉上,生生將他拍到了其中一個坑上。
他猝不及防,掙紮著要站起來,站到一半就猛地跌倒,才發現就在這刹那之間,整座石室地面密布粗大的盤根糾結的藤蔓,他的雙腳已經被藤蔓死死套住。
他拔劍就砍,藤蔓卻如蛇一般霍霍而上,瞬間纏住他的雙腿,雙手,乃至咽喉,將他一路往裏拖。
灰衣人拼命掙紮,想要呼救,無法出聲,再說現在也無人可呼救。
他的主子好像出了意外,剩下的人都去查看了,再說這坑裏掉落的幾人也十分厲害,他怕人多了反而容易被人所趁,幹脆就自己留在這裏。
在被兇猛地往角落拖的時候,他腦海中還漂浮著一個問題:這些東西哪裏來的?
明明石室裏除了四個坑,一根草葉都不會有!
這藤蔓綠葉還特別粗壯兇猛,每片葉片都生著密密麻麻的細微倒刺,勾入人的肌膚,叫人略一掙紮便肌膚割裂,血流不止,還似乎有點麻痹功效,他只覺得身子漸漸僵麻,連掙紮都不能。
隨著他被藤蔓拖走,文臻也動了,跟著這根藤蔓,那就是燕綏所在地。
果然藤蔓將那灰衣人拖到坑頂,宛如一雙巨手,勒著灰衣人脖子一下一下地往坑面上砸,砸得碎冰飛濺,絲網崩崩直響,就差配個“解藥在哪!開關在哪!”的逼問音。
文臻示意身後的護衛們查看另幾座坑的情況,自己奔往燕綏所在的那個坑,她自從進了石室,心中的歡喜便要炸上雲霄,她向來心裏越暢快動作越狠辣,二話不說,塞了根樹枝在那灰衣人嘴裏,將他嘴撐得大大的,再砰地一聲把他的臉往網上一摁,大張的嘴正對著底下的坑,燕綏立即嫌惡地讓了開去。一邊仰頭笑道:“算著你也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