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打情罵俏?(第2/3頁)
當然,這些人也就是本地地頭蛇,離天京最高層還差十八座金鑾殿的距離,連林飛白都不熟悉,更不要說傳說中的宜王燕綏了。
燕綏坐在林飛白身側,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坐下的時候袍角壓到了林飛白的袍角,林飛白想抽,抽不出,還想再抽,燕綏眉毛一挑,“這位公子,不用這麽急色吧?”
林飛白立即縮手。
眾人:哇呀看不出林侯這麽冷淡的人骨子裏居然這麽騷呢。
林飛白自然不可能白吃虧,眉毛沉沉地壓著眸子,道:“做小倌的,不懂伺候人?桌上的莓果還不奉上來?”
燕綏立即捧起盤子,拈了一顆鮮紅的莓果遞到他嘴邊,一邊唏噓地道:“你自小愛吃酸甜,想當年有回有人送一筐莓果,我娘當即就給了你,她倒是忘了,我也愛吃酸甜。”
林飛白面無表情地道:“然後我瀉肚子一個月。”
眾人:哇呀呀原來林將軍還和這位青梅竹馬來著!
“是哦,那想必你現在也不想再吃這玩意了。”燕綏手中的莓果轉了個彎送進自己嘴裏,略品了品,搖頭,“其實還真不大好吃。”說完順手把拿過一個莓果顯得不那麽對稱的盤子又重新擺了擺。
“有些人天生小肚雞腸。”林飛白譏誚地道,“得不到的就覺得是最好的,幾百年前的事整日裏牛一樣反芻著嚼來嚼去,也不覺得惡心。”
“說得也是。”燕綏擺來擺去都覺得不滿意,只好又拈一顆莓果吃了,“你小時候就不怕惡心,我娘心疼你,給你吃糖都怕你咯了牙,非要幫你嚼軟了再給你吃——嘖嘖,一直忘記問你,口水好吃嗎?”
眾人:我們在哪裏?我們在做什麽?我們聽見了什麽?我們是不是該避出去?
“閣下真是好記性,”林飛白嘴角一扯,這麽崖岸峻刻的人,笑起來居然三分邪氣,越發顯得眸子熠熠,光劍縱橫,“記得這麽多有的沒的,怎麽不記得我爹為了救你斷了腿?”
“那是救我嗎?”燕綏曼聲答,隨即發現新大陸一般指著他笑,“看,我娘對你那麽好,你說起來怎麽不見尊重,有的沒的?這話我娘聽見,可會傷心喲。”
“記住你的身份,”林飛白肅容道,“小倌。”
“恩客,”燕綏立即靠過去,“春宵一刻值千金,說這些煞風景的幹嘛,小時候你總愛纏著我……”
眾人:感覺屁股快要和座位分離了。
果然,林飛白唰地讓開五尺,眼刀嗖嗖地射過來,那眼神,仿佛下一刻不是春宵,而是決鬥。
眾人:哈哈哈這位小倌好生有趣哈哈哈林將軍我失陪一下去解個手。
眾人:呵呵王兄等我我和你一起我也要更衣。
眾人:哎呀我姨媽喊我回家吃飯各位恕罪我要失陪了。
……
一眨眼,一屋子人走個幹凈。
文臻捧著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屋子裏空蕩蕩的,剛才那一大堆人,也不知道哪去了。
她有點摸不著頭腦,就先沒進屋子,站在門邊,看了一眼室內。
屋子裏只有林飛白和那深井冰,深井冰在擺弄桌上一盤莓果,一邊擺弄一邊皺著眉吃,文臻覺得他那表情比吃屎還痛苦,奇怪的是這麽痛苦怎麽還在吃,自虐狂吧?
那個林飛白坐得離他有十萬八千裏遠。燭火飄搖,光暈彌散,映得人面半陰暗半昏黃,器物鍍一層半舊的黯色,換成常人八成有幾分詭異的場景,然而因這兩人形容優美,生生便多了歲月感,如古畫慢卷,畫中人眉目如花,時光因此停滯,塵香彌漫。
文臻卻有種奇怪的感受。
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兩人很不合,針尖麥芒的氣氛哪怕路人也能察覺,那為什麽還要湊在一起?
林飛白明明有急事的模樣,為什麽還不走?
深井冰已經走了,為什麽又回來?
文臻的目光落在手中酒上,易人離下毒的提議在她看來十分荒唐。當然,面對被送回聞家的威脅,她一向威武便能屈,痛快地就接了。
反正她只答應送酒,可沒答應下毒,下毒不成功的事不也很正常?
雖然她也很不想面對這兩個危險分子,但也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
也不用掩飾了,早就被發現了吧?
她進去,酒往桌上一擱,正好燕綏一臉痛苦地吃下了最後一個莓果。
托盤底接觸桌面清脆一聲,兩人一起擡頭看她。
果然,都沒露出驚訝表情。
兩個裝逼犯。
林飛白看她一眼,一臉不出所料表情,冷哼一聲,拍拍袍子,讓了讓身子,給她和燕綏之間空出位置。
文臻:?
“半夜從聞家跑出來私會,果然挺配你,小倌。”
文臻:??
“這你想多了,她已經不要我了,方才還把我給賣了。”燕綏皺著眉摸肚子,莓果吃多了,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