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嬸子是王翠花的本家,沒嫁到這邊時,在娘家日日和王翠花的親娘因著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對罵,王翠花受了影響,對王嬸子也看不慣。

當然,王嬸子更看不慣王翠花母女,村裏如今王翠花的名聲不好,裏面也有王嬸子的一份功勞。

“嘖嘖,這是在縣裏發了財,看不起咱們鄉下人了,不就是打個招呼,你拉著那張臉給誰看?”王嬸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平日和鄰裏吵架都是家常便飯。

對於王翠花更是沒什麽好臉,王嬸子朝地上呸了一口唾沫,滿臉的刻薄,“就跟你娘一個樣,沒教養。”

這話立馬點燃了王翠花的火氣,忍氣吞聲也不是她的性格,這麽多年跟王嬸子吵下來,就沒吃過什麽虧。

“你這陰陽怪氣的幹啥,眼瞅著我日子過好了,就心裏不平衡了是吧,誰讓你沒那福氣,也就是個勞碌一生的命!”

“你...好啊你個王翠花,就去了一趟縣裏,回來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今個兒老娘非得教訓教訓你,撕了你這張爛嘴,看你怎麽再滿口噴糞。”

王嬸子被王翠花戳中了痛處,整個人都氣的發抖,擼起袖子就朝王翠花沖過來。

王翠花自然不是站著挨打的類型,她趕緊向後跑,不是打不過這個臭婆娘,只是心疼自己的這身新衣裳。

“你有種別跑,看老娘不打爛你的嘴。”王嬸子見王翠花躲避,還以為她怕了自己,氣焰更加囂張。

謝長貴趕緊要攔住王嬸子,卻被她的指甲在臉上抓了好多道血印,一時間叫苦不叠,只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敢和婦人動手,更何況這婦人嚴格來說還算是她的長輩。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了許多村人,老謝家離著不遠,被好事的村人叫了過來。

謝老太雖然平時無視這個三兒子,但三兒子在外面被婦人抓破了臉,那丟的是老謝家的面子,於是一聲大吼,“王金枝,你擱誰動手動腳呢?!”

這聲音成功的震住了王嬸子,她訕訕地放下撓謝長貴脖子的雙手,轉頭尷尬的對謝老太笑了笑,“老嬸子,我這不是被您那兒媳氣昏了頭,你別介啊。”

謝老太拉著長臉,看著謝長貴臉上的幾道血痕,心情頓時更差,對王嬸子的臉色自然不好,“男人的臉你都敢上手,是誰給的厚臉皮,我告訴你,三兒要是留了疤,我一定饒不了你。”

王嬸子暗自撇嘴,一個糙漢子哪來的那麽多講究,就算留了疤又如何,難不成還等著出門嫁人。

雖然心裏如此腹誹,但到底不敢說出來,只是連連賠罪。

謝老太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沒見著王翠花,又是不滿,都是這個攪事精,一回來就不安生,“你媳婦呢?”

王翠花方才為了護住一身新衣裳,牢牢的藏在了謝長貴的身後,隨意謝老太的角度,倒真的沒注意到她。

見到王嬸子不再像瘋婆子一般,王翠花整整衣裳,從謝長貴身後走了出來,“娘,我這這呢。”

謝老太看到老三媳婦的時候都震驚了,這是哪來的敗家婆娘,瞧那一身的料子,一看就不便宜,自己這個當婆婆的,從來都沒穿過這麽好的料子,王翠花哪來的福氣往身上穿。

這麽想著,謝老太心裏不平衡起來,本來就不喜歡老三媳婦,如今看上一眼就覺得全身冒火氣。

謝老太張嘴就是訓斥,“你這穿的什麽東西,丟人現眼!”

王嬸子聽著幸災樂禍起來,在旁邊拱火,“老嬸子,您瞧瞧您兒媳多能耐,平時怕是偷藏了不少銀子。”

謝老太本來沒想到這裏,只以為分了家,去了縣城,老三媳婦就守不住銀子,如今聽了這話,又想到王翠花平時的做派,也是個摳門的性子。

越想越覺得真有這個可能,謝老太頓時不淡定了,只是她還知道不能在外邊鬧起來,讓村裏人看了笑話,“趕緊家去,愣著幹啥。”

王翠花狠狠瞪了王嬸子一眼,準備等自己換了舊衣裳,就和這老娘們好好掰扯掰扯。

一家人跟在謝老太身後回了家,等關上了院門,謝老太也不用再忍耐,對著王翠花全身一頓指點,最後抖著手質問,“說說,你哪來的銀子置辦的這一身?”

王翠花都被氣樂了,老太太這模樣活像是她偷了家裏的銀子,“娘,你這是什麽話?咱們三房都分出去了,怎麽花銀子您也管不著吧。”

“你個敗家娘們,說,是不是你們偷藏了銀子,才拾掇我們將三房分出去!”老太太陰謀論了,她就說三房怎麽突然要分家,原來藏了這麽大的事,她和老頭子都被騙了啊。

謝老太在心裏已經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現在滿心思的想,怎麽把他們偷藏的銀子摳出來,那都是分家之前藏的,按理來說就是她的,可不能讓王翠花得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