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這是怎麽回事?”

南王世子僵.硬.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

“那女魔頭怎麽自己吊到樹上去了?”

不,在話音落下後,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他是怎麽認出來樹上的大西紅柿就是剛才那雖然比不上阮姑娘但還算如花似玉的女人。

公孫蘭一口氣憋在心底,因為被絹布堵住嘴,這時候想說也說不出話來。

剛才發生的一切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

她以為手無縛雞之力的美人在按住她的肩頭之後,甚至沒有做什麽,她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就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樣。

可是那種感覺卻又和被點穴道不一樣。

公孫蘭發現自己是可以動的,可是她的腿卻不聽使喚。

在她這個年紀自然是不可能老寒腿的,於是她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是剛才那匹馬幹的好事,她踢傷了她。

或許人在恐懼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忽略恐懼源頭,然後找到別的理由開脫。公孫蘭就是這樣的人。

然後下一刻,就在她想著自己今天狀態不對,要不先回去改天再來的時候。

阮裳收回了手。

咦,那股壓迫的叫她動也不能動的感覺又消失了?

公孫蘭下意識的活動了下筋骨。

她擡起頭來表情有些疑惑,還沒等面上的欣喜表現出來,就見阮裳從袖中掏出了小木劍。

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簡直讓公孫蘭想要懷疑人生。

就像是被那匹馬鎖定住時她躲不開一樣,她同樣也躲不開阮裳的劍。

那柄平平無奇的小木劍就像長了眼睛一眼,無論她躲到哪兒都能找到她,並且——把她抽上一頓。

公孫蘭怎麽也想不通。

阮裳分明沒有什麽劍招,身上也一點內力都沒有。為什麽自己會被抽的這麽慘?

要不是她腦子還清醒著,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愛阮裳愛的要死要活,所以才身體下意識不躲的。

然而倒吊在倒出來一些水之後,只是讓公孫蘭的腦子愈發清醒了。

她甚至有時間分析。

就算是她因為疼惜阮裳身體,擔憂她丟了面子自動不躲,但——光憑阮裳力氣這麽大都講不通啊。

誰家柔柔弱弱的姑娘會這麽大力氣?!

這件事不正常到,公孫蘭對自己腫成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奇怪。

只有少林寺練了金鐘罩鐵頭功的無敵盾王才經得住這麽一抽吧?

院內靜靜地,沒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可是公孫蘭吊到樹上的樣子卻著實有些辣眼。

葉孤城只看了眼就收回目光來,然後把眼神轉向阮裳手中的木劍。

他記得,就在不久前,這柄木劍讓他經過了難忘的一夜。

因為阮裳揮舞著這柄劍的樣子在他腦海裏印象很深,然後他在練劍時忽然就變得無法控制,強行練出了自己都無法解釋的一招。

就是那一劍,叫他立地破碎虛空。

在今天,它又吊打了公孫蘭。

公孫蘭的武功雖不及他,但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號的,能將公孫蘭打成這個樣子,一般人絕對做不到。

如果第一次是意外,那麽第二次呢?

葉孤城從不相信那些無緣無故的巧合。

於是阮裳就看見葉孤城盯著她的劍看了很久,目光微微有些忌憚和若有所思。

由於他的目光沒有遮掩,阮裳想要不發現都有些難。

這是……什麽意思?

葉城主看上她的劍了?

她想要否定這個猜測,可是下一刻那位光風霽月的白雲城城主就開口了:“阮姑娘可否將此劍借與我一觀?”

不是,這是真的看上她的劍了?

阮裳面色難得有些為難。

她不是一個小氣的人,面對當做朋友的人時也會慷慨解囊,甚至不吝嗇的將破碎虛空的劍法都教了出去。

可是劍客的劍就跟半個妻子一樣,怎麽能讓與他人。

這把小木劍和阮裳感情極深,陪伴著她打遍江湖,一路從籍籍無名,到成為她的標志性武器,一共用了十年。

要是真的割愛……

阮裳光想想都不能接受。

於是在葉孤城伸出手的時候,她淡定的將小木劍藏進了袖子裏。

“哪有什麽劍,城主看錯了。”

葉孤城和公孫蘭眼睜睜的看著阮裳私藏木劍之後又睜著眼說瞎話,不由沉默了下來。

唯有南王世子一人十分舔狗:“師父,現在當務之急是看看阮姑娘有沒有受傷什麽的。”

“至於劍,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什麽劍,你是不是看錯了?”

一進門就看見阮裳執著劍威脅公孫蘭的葉孤城頓了頓,第一次覺得自己收的這個徒弟不僅武功不好,就連眼神也不好。

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難得。

阮裳本來收了劍想要岔過話題的,被南王世子這麽一說,也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