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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不要先隨我去東宮坐坐?”梅幼清邀請道。

“今晚就先不過去了,明天我去找你玩。”

“也行。”梅幼清沒有多想,同元柒告別後,便回了東宮。

元柒佯裝往延福宮走去,待走了一會兒後,轉身看不到梅幼清的身影了,又偷偷折返了回來,往太和殿走去。

方才表演結束後,戲班的人上台討賞的時候,她就注意到太子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一邊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一邊是低如塵埃戲子,他們之間會有什麽牽連?

元柒決定回去看看。

只是她剛走近太和殿,便被門口的侍衛攔住:“元柒姑娘,太子吩咐,不讓任何人進去,請問你有什麽事情。”

“哦,我耳環丟了,許是落在裏面了,本想著進去找一找的,既然太子不讓進去,那我便在這裏等一會兒吧。”這裏守衛森嚴,耳目眾多,她不可能找個地方偷看,於是打算站在這裏,試試看能不能聽到裏面的只言片語。

侍衛見她沒有難為他們,反而站在一旁乖乖等著,也便由她去了。

太和殿的大門關著,元柒聽見裏面有人在急切的說著什麽,像是辯解的語氣,並不是封雲澈的聲音,應該是戲班的人的聲音。

後來又有不同的哭聲傳出來,一邊哭一邊說話,應該是在控訴什麽。

再後來元柒聽到了求饒聲,和先前第一個人的聲音有點像,似乎是班主的聲音。

有腳步聲走近,元柒連忙站好,太和殿的大門打開,封雲澈陰沉著臉走了出來,見她在這裏,皺了一下眉頭:“你為何在這?”

元柒指著自己的耳朵回答道:“太子殿下,我耳環丟了,想過來看看是不是落在這裏了?”

封雲澈面色不豫地打量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隨即那個戲班的班主以及幾個領頭的人也被侍衛押了出來,嘴裏不住地喊著“冤枉”,被侍衛用毛巾塞住了嘴才作罷。

元柒走進太和殿中,發現裏面剩下的其他戲班裏的人,神色各異,有的在哭,有的在笑,還有的臉上有一種大仇得報的表情……

十分奇怪。

元柒自然不是真的落了耳環在這裏,那只丟了的耳環一直藏在她的衣袖中,她假裝找了一圈後,才將耳環從袖子中抖落出來,然後離開了太和殿。

封雲澈並未直接回東宮,他先是去了一趟正陽宮,見了父皇和母後,同他們說了戲班班主的事情,而後才回到了東宮,將自己關在了書房,並讓人送了兩壺酒進去。

梅幼清聽說太子回來了,一個人在前院的書房喝悶酒,心中不由擔憂起來。

太子平常不愛喝酒的,今日莫不是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她離開太和殿後,太子在那裏究竟處理了什麽事情?

梅幼清心中不安,在寢殿中等待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書房看看。

她叫柔兒簡單備了份宵夜,端著去了前院,然後敲了敲書房的門,喊了一聲:“殿下,臣妾過來給您送夜宵。”

半晌,裏面才傳來封雲澈的聲音:“不用,你回去睡覺。”

梅幼清從柔兒手中將宵夜端了過來,執拗道:“殿下只喝酒會傷胃的,吃些東西會好些。”

裏面又沒了聲響。

他越是這樣什麽都不說,梅幼清心中越是擔心:“殿下若不開門,臣妾就不走了。”

裏面又沉寂了一會兒,才響起沉沉的腳步聲。

書房的門隨即被打開,封雲澈伸出手來,將梅幼清連同她手中的宵夜一起拽了進去。

梅幼清努力穩住身子,才保住宵夜不至於摔到地上。

封雲澈將房門重新關上,抽走她手中的宵夜放在桌子上:“我不想吃東西,你陪我坐一會兒。”

“好。”梅幼清便朝書房中的另一個凳子走去。

才擡起腳來,就被封雲澈捉住了手腕,將她扯到了自己的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殿下,”梅幼清坐得不太穩當,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子,聞到他氣息中的酒氣,才發現這短短的一會兒,兩壺酒都被他喝光了。“殿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封雲澈的醉意還未完全湧現出來,瞧著似乎還是清醒的。他將臉埋進了她的肩窩,好一會兒沒有再說話。

梅幼清卻能夠體會到他現在很難過,很痛苦,他說的往事,一定是不好的事情。

她想起皇後以前曾經同她說過的話。

皇後說,太子以前受過苦,留下了心病,所以才會睡不著覺。

皇後還叮囑她,讓她不要問太子以前的事情,免得讓他更痛苦。

梅幼清想:皇後讓她不要問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就是封雲澈現在正在想的事情呢?

她若是不問,讓豐雲澈一直憋著,會不會讓他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