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第2/3頁)

衡陽公主原嫁於東平侯世子,夫妻關系也算和睦。

但這一切,都因信陽公主做了使臣而改變了。

東平侯府就是屬於那種老頑固級別的封建禮教施行者。

原本,因為衡陽公主是信陽公主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他們家就對她頗有微詞。

在她堅持到慈幼院去幫忙的時候,東平侯夫人更是特意把她從公主府請回侯府,看似軟和,實則不容置疑地讓她守婦道,不要學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這也是衡陽公主的性情太過平和,平日待人一向十分寬厚,這才讓東平侯夫人仗著自己婆婆的身份,對她少了幾分尊重。

若是平日裏也就算了,衡陽公主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對她呈口舌之利的事根本不在意。

但這一次不一樣了,東平侯夫人不但妄圖幹涉她的事情,還含沙射影地譏諷信陽公主。

這可算是觸了衡陽公主的逆鱗了。

沒錯,衡陽公主的性情是比較平和低調,但她到底是個公主,自小也沒人敢在她面前說過半句重話的。

東平侯夫人蹬鼻子上臉的行為,當即就惹怒了衡陽公主。

她臉色一沉,冷聲道:“夫人便是這樣和本宮說話的?”

東平侯夫人一怔,繼而就對衡陽公主的態度不滿起來,“公主,臣婦也是……”

“放肆!”

衡陽公主身邊的女官得了公主的示意,當即上前一步,厲聲喝道,“夫人既知公主當面,為何不行國禮?難不成,東平侯府要謀反嗎?”

“姑娘何出此言?”

東平侯夫人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就不滿地對衡陽公主說,“公主好歹管管身邊的人,主子還沒開口說話呢,也容得她放肆?”

呵!

衡陽公主笑了,笑吟吟地說,“看來,是本宮往日裏,對你們東平侯府太過寬縱了。”

不待東平侯夫人反應過來,衡陽公主立刻翻臉,譏諷道,“你又有何顏面,讓本宮與你對嘴?”

然後,她直接問那女官:“紅棉,見了本宮不行國禮,該當何罪?”

女官紅棉昂首挺胸,朗聲道:“罪同欺君,按謀大逆論處。”

其實,這件事欺君是真,但謀大逆就純粹是危言聳聽,說出來嚇人的了。

但東平侯夫人不知道啊。

欺君和謀大逆這兩個詞的威力實在太大,大到東平侯夫人渾身顫抖,乖乖起身朝衡陽公主行了大禮:“臣婦參見公主殿下。”

但她心裏卻覺得很是羞辱,懷恨在心。

衡陽公主瞥了她一眼,冷笑一聲,淡淡道:“還請夫人記住,人長一張嘴,不止是能用來說話的。”

言罷,拂袖便走。

至於東平侯夫人的記恨,她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東平侯府雖然有個侯爵的爵位,卻離權利中心還有一段距離。

當年先帝之所以挑了他們家,就是汲取了暨陽侯府的教訓,覺得他們家沒有家世儀仗,就不會幹出膽大包天的事。

但事實證明,總有那麽些人,太把自己當回事。

自衡陽公主收拾了東平侯夫人之後,世子便一連三個月不曾踏入公主府。便是公主宣召,他也找各種借口推脫。

直到有一天,東平侯夫人母子,帶著一個貌美的女子登門,說是那女子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請公主允許世子納為妾室。

虧他們還記得,駙馬納妾,是要經過公主同意的。

這樣帶著有孕的女子來,逼迫公主同意,與羞辱何意?

衡陽公主的耐心,已經在這三個月之內被消磨幹凈了。

此時,她根本就懶得和他們廢話,直接叫人叉了出去。

這發展顯然出乎他們的意料,便是自認已經摸清了衡陽公主脾性的東平侯世子也有些心裏發虛。

反倒是東平侯夫人一直在叫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便是公主又如何?成婚數載,連個蛋都沒下。難不成,她想讓我們家絕後不成?”

聽到自己母親的話,世子的底氣又足了。

那懷孕的女子聽了,覺得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很可能將來要繼承東平侯府,更是心頭暗喜,也跟著說了幾句挑撥的話。

可是,他們卻萬萬沒想到,等到第二天,常年不被皇恩眷顧的東平侯府,就一下子迎來了兩道聖旨。

第一道,是天子準衡陽公主所請,與東平侯世子和離;

第二道,就是將那個懷了孕的女子,賜予東平侯世子為妻,成全了這一對苦命鴛鴦。

當時東平侯就傻了,忍著心慌賄賂了傳旨的太監,求問是怎麽一回事。

那太監似笑非笑地瞥了東平侯夫人和世子一眼,“侯爺又何必問我?此事,不是令夫人與令郎更清楚嗎?”

然後,那個太監就再也不肯多吐露一個字,帶著人就走了。

以他的經驗來看,東平侯府,已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