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第2/3頁)

“你與那張陽才剛剛成婚,尚未圓房。他們家幹的事,你是一概不知情的。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出面去求你父皇,讓你們和離。”

對於一直很尊重自己這個嫡母的信陽長公主,皇後還是很疼愛的。

要不然,以她從來不管事的性子,又怎麽會說出“我可以出面”這種話?

信陽長公主很感動,但是她卻拒絕了她。

“母後的心意,女兒明白。只是,女兒已經嫁給駙馬了,又怎能在他患難的時候棄他而去?”

“信陽,你別死心眼。”

皇後勸道,“你是公主,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這世上好男兒多的是,沒了張陽,自然還有別人。等過幾年,風頭過去了,你父皇自然會再給你找一個好兒郎的。”

“可那都不是駙馬了!”信陽長公主顯得很激動。

見皇後面露不忍之色,她“噗通”一聲就跪在了皇後面前,“母後,母後,女兒求求你,幫幫女兒吧。”

“信陽,你……”

“母後,女兒不會讓你為難的。女兒心裏雖然放不下駙馬,但也知道,他要害的,是女兒的父親。”

信陽長公主吸了一口氣,說,“女兒只是想見他一面,問問他……問問他之所以與女兒成婚,是不是就是為了要趁機給父皇下毒。”

她十二歲便與張陽栓婚,父皇從來不禁止他們私下來往。

在她面前,張陽一直都是溫柔可靠的。

他對她很好,不是那種千依百順的好,而是處處提點於她,告訴她怎樣做,才能讓自己過得更好。

於信陽長公主來說,張陽不僅是她的丈夫,更是一個可靠的兄長,是一個另她逐漸依賴的人。

如果這一次,張陽要謀害的不是她的父親,而是別的什麽人,哪怕是太子,她都會義無反顧地站在他這一邊,竭盡全力保他性命。

也正因為如此,得知張陽參與甚至是主持謀害自己父親的事,信陽長公主才會更加覺得難以置信。

皇後嘆了一聲,問道:“癡兒,就算得到了答案,又有什麽意義呢?”

“……女兒也不知道。”

信陽長公主呆了一呆,喃喃道,“女兒也不知道。只是,如果不問一句,女兒這一輩子,都不會甘心的。”

這種感情,皇後並不能理解。

皇後自幼養於閨中,及笄之後,還未來得及相看人家,便被太後選中,入主中宮。

天子有好顏色,卻也好顏色。

皇後原本是對天子有幾分期待的,卻很快敗給了現實。

自小她的母親便教導她,女子最重要的是德行,其次才是容貌,並以最高的要求來教養她。

她是信了的。

可是,天子讓她明白,她自幼的信仰都是錯的。

天子喜歡好顏色,容貌平平的皇後,從來也未曾入了天子的眼。

她那點期待,早已經冷卻了。

她的少女情懷,還未曾綻放,便已經枯萎了。

所以,對於信陽長公主這種愛恨交織的感情,她怕是永遠都理解不了。

但她還是答應了替信陽求情,不管怎麽說,信陽到底喊了她這麽多年的母後。

信陽長公主還是見到了張陽,天子對自己的兒女,總是保留著一分柔軟的心腸。

兩人見面的地方,在大理寺的一間空屋子裏。

大理寺卿得到消息之後,命人收拾了一番,加了幾張桌椅。

張陽來之前,是不知道誰要見自己的。

但對他來說,是誰都無所謂了。

事到如今,誰也別想改變這個定局!

只是,當他見到信陽公主的那一刻,所有的鎮定自若自信滿滿都變做了慌亂。

“公……公主?”

他慌亂地左遮右擋,企圖擋住自己,不讓信陽公主看見分毫。

——只是他最想見,也最不敢見的人。

見他如此,信陽公主反而平靜了下來。

她笑著問:“怎麽,駙馬是不願意見我嗎?”

“不,不是的。”

張陽猛然放下了遮擋的雙手,鎖住雙手的鐵鏈隨著他的動作嘩啦作響。

“張陽……愧對公主。”

信陽公主道:“所以說,你之所以和我成婚,為的就是要在我大婚之日,謀害我的父親?”

張陽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信陽公主追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陽道:“臣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置陛下於死地。但在與公主大婚之日謀事,卻是臣早有預謀。”

信陽公主冷笑一聲,怒道:“你的毒都下到父皇的酒裏了,卻說什麽沒有謀害之意。你當本宮是個傻子嗎?”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說這種話來哄她。

張陽輕笑了一聲,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公主今日前來,就是想問臣的目的嗎?”

他說,“只要是公主想知道的,臣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