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手感(第4/5頁)
果然酒精誤事。
溫書瑜正要打開門出去,腳步又忽然一頓。
她低頭看一眼裙擺,黑色的疤痕的確難以忽略,但是只要用褶皺的裙擺掩住就不太看得出來了。
她也可以自欺欺人地當它不存在。
……
“他們走了?”溫書瑜回到包廂時,才發現旁邊的包廂已經空了,心裏或多或少松了口氣。
宋葭檸點頭,“剛走的。”
“現在能說說具體是怎麽回事了?”曲蕓周一臉興趣盎然,“剛才那個是梁家那位吧?你們怎麽扯到一塊兒去的?”
“就是他手裏的煙燙壞了我的裙子,他說要賠,我說不用了。”
“就這麽簡單?”宋葭檸有點懷疑,“這幾句話能說那麽久?”
“就這麽簡單。”溫書瑜真誠地眨了眨眼。
曲蕓周意味深長道:“別模糊重點,我問的是你們之間有什麽淵源。”
“……什麽淵源,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以前?”就那副模樣,說只是以前誰會信。曲蕓周催促,“別想搪塞我,快說。”
頂不住兩人灼熱“逼供”的視線,溫書瑜只好簡單幾句話帶過,末了強調:“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聽完精簡版的事情概括,曲蕓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不待見他,情有可原。”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倒黴,這次回國在莛城碰見就算了,居然在霖城還能碰見他。”溫書瑜被同仇敵愾的情緒感染,微醺的酒意似乎又上來了一點。
她伸手端起檸檬水喝了幾口,然後舒了口氣靠在沙發上。
“來霖城大概是為了悼念親人,看樣子他和路荊遲關系不錯,這間酒吧又是路荊遲的,所以……”曲蕓周托著下巴,“怪我,今天這地方選的不好。”
“悼念親人?”溫書瑜一怔,“什麽親人?”
“你不知道?梁董事長四年前因病去世了。”
“我……”她愣愣的,手指攥著杯子,“我好像真的不知道。我哥他們都不怎麽提起這些。”
“挺關心他的事的嘛。”
聽見曲蕓周揶揄的語氣,溫書瑜一口反駁,“我就是隨便多問一句而已。”
曲蕓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說話。
溫書瑜端著檸檬水,沒再和她們一起接著喝酒。
她另一只手打開手機隨便翻了翻當作消遣,忽然手指一頓,轉而打開瀏覽器。
以梁家的地位,受到媒體關注才是稀松平常,有任何變動和大事應該都能在報道裏找到痕跡。
果然,她很快就翻到了。
媒體或許是被“叮囑”過了,因此公開信息裏只能得知梁父去世的時間和後續梁氏管理權的交叠,更具體的信息諸如具體病症之類的卻沒辦法獲知。
溫書瑜目光定在那行日期上。
……是四年前的昨天。也就是說,梁宴辛是因為昨天的忌日特意回了霖城,今天則是忌日的第二天。
她驀地想到了自己剛才說過的話,還有那句話後梁宴辛陡然微微變冷的神情。
——為了否認“氣急敗壞”,她胡謅裙子是父親送的,還以此反問他,結果卻在這種特殊的日子裏戳了別人的傷疤。
溫書瑜搭在杯壁上的手指動了動,忍不住有點後悔。
她不想見到他是一回事,可這不代表她願意在這些事情上膈應別人。
“眠眠,你發什麽呆?”
“啊?”溫書瑜回過神,“……可能酒勁還沒完全過,還有點暈乎乎的。”
宋葭檸放下杯子,“那我們不喝了,直接走吧?去外面走一走,吹吹風。”
幾個起身準備離開時被告知路荊遲已經免了他們的單,服務生笑容滿面地送他們走出酒吧門。
司機正要迎上來,曲蕓周一擺手,“你先跟著就行。”
這間酒吧走出來就是霖城臨海的一條路,人行步道與車道被綠化帶分隔。因為長度格外長,所以遠眺也看不見蜿蜒融於綠植的道路盡頭。
這個時間已經沒什麽人路過,只剩下右手邊陣陣的海浪聲。
溫書瑜閉著眼面向海岸一側,深呼吸感受夜風。
忽然,身側一陣光閃了閃,她一下子睜開眼詫異地看過去。
宋葭檸揮了揮手機,揶揄道:“我們家眠眠天生麗質,隨手一拍就算是十萬像素也是雜志大片。”
曲蕓周跟著笑起來。
“那還用說?”溫書瑜捧場地一撩發尾,對著兩人燦爛一笑。
“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這麽臭美。”曲蕓周笑嘻嘻地打趣,又一把拉過她,“行了,一個人拍有什麽意思,一起來。”
於是司機把車停好後又下車充當了攝影師的角色。
海岸有路燈點亮,頭頂和身後都是暗沉沉的天與海,相機開了閃光燈後拍出來的照片比白天和在攝影棚柔光箱下拍的更隨意別致,有幾張失手虛焦了的也被溫書瑜保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