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顧夢裏用力感受江雪眠口中的天地的生靈，還有生靈不同的氣。

什麽都感受不到。

過了漫長的一分鐘，江雪眠問：“你感覺到了嗎？”

“我只感覺到了想睡覺。”顧夢裏老實的回答，“你說的那個‘氣’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啊？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更詳細的描述，比如大小形狀顏色之類的。”

“你首先要自己察覺到，我才能繼續教你。”江雪眠搖頭，“‘道’之一途，人各不同，你需要找到自己最適合的道。”

顧夢裏沒說話。

她覺得按江雪眠這種神棍式教學，自己這輩子都找不到道了。

又過了五分鐘，江雪眠尋思只要是個有修煉悟性的人，在這種呼吸都是靈氣的地方怎麽也該有點感覺了吧，於是又問：“怎麽樣，你有什麽感覺嗎？”

“感覺有點困，想睡覺了。”顧夢裏老實的說。

江雪眠：“……”

作為老師，江雪眠從來不是一個耐心太強的人。

他真正從頭到尾教過的弟子，只有他的首徒一個人。

首徒也是江雪眠精挑細選，在他成名後一百余年才機緣巧合下找到的，同樣的出身微寒，有血海深仇，並且天資超凡。

這樣的徒弟在三千世界無依無靠，切身利益只能依靠他，所以才叫人放心。

而且教的也很省心，對靈氣感知極強，很快就上手了。

後面的弟子在初學階段都是由他的首徒帶入門的，除了月一次的授課，江雪眠幾乎沒在弟子身上花過任何精力。

學不會？學不會怎麽會是自己教的有問題？一定是資質愚魯！

望著天資愚魯的顧夢裏，江雪眠想了想，說道：“可能是太累了，你先休息一會，吃點東西。”

顧夢裏立刻睜眼，也松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真的是太難了。

吃水果的時候，兩個人之間充滿了沉默，都埋著頭一言不發。

江雪眠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高看顧夢裏的悟性，雖然她生存能力很強，但是搞不好資質其實非常差；顧夢裏也在思考江雪眠是不是不想學習數理化，所以故意用這種修煉方法敷衍自己。

吃完了鳥蛋，兩人又一次面對面坐了下來。

望著顧夢裏有些疑惑的表情，江雪眠告訴自己，這次一定要耐心，畢竟顧夢裏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弟子，而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閉上眼，放松，你能看到天地間的靈氣。”江雪眠聲音緩慢，充滿了催眠效果。

顧夢裏閉上眼：“我感受不到啊……”

兩人再次嘗試無果，都身心俱疲，回到了山腳下，繼續蓋房子。

才剛剛萌芽的曖昧小芽沒能通過考驗，在互相質疑‘這就是個弱智’‘哪來的這根朽木’思潮摧殘下，漸漸開始失去了最初的生機。

經過了一周的高強度教學，就到了緊張刺激的考試環節。

顧夢裏和江雪眠又一次相對而坐，準備考驗這一周以來的學習情況。

首先是顧老師先給江同學出題，顧老師畫了三個不同的三角形，由江同學計算三角形的面積。

江同學當然是都答對了，畢竟這種難度的題目，他只需要靠記憶裏死記硬背就可以。

但是到了物理和生物部分，江同學整個人都卡殼了，雖然說得答案都是一字不差的標準答案，但是稍一深究，就會說出各種脫離常識的答案。

最後江同學的考試成績是不及格。

第二輪是江老師給顧同學出題，但遺憾的是，顧同學連修煉入門的引氣入體都做不到。

“……”江雪眠看著顧夢裏一臉空虛的表情，問道，“還用出嗎？”

“不用了。”顧夢裏整個人都頹廢了，“大概我就不適合練武吧。”

看著顧夢裏喪氣的樣子，江雪眠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很是幸災樂禍，於是他故作嚴肅的說：“那麽，你這次考試成績就是零分。”

“……嗯。”從小到大，從沒考過零分的優等生顧夢裏都快哭出來了。

看著顧夢裏難過成這樣，江雪眠也不好受，他開始思考還有什麽辦法能讓顧夢裏快速入門。

其實方法到是不少。

首先就是灌頂。

這是一種粗暴但行之有效的方法，就算是天資縱橫的修煉者，也有可能生下資質極差的後代。這些後代往往都無法正常的修煉，因此就有人寫下了用自身靈氣幫助這種後代洗精伐髓，一步築基的功法。

但灌頂也有自身的局限性，外人開發的經脈紫府往往潛力有限，很容易遇到瓶頸。

即使如此，對於連修煉也不能的人來說，不失是一種好辦法。

江雪眠覺得這種辦法就很適合朽木顧夢裏。

可惜這個辦法實施的困難有三點，一是自己在這個秘境內無法使用靈氣，根本沒法灌頂；二是江雪眠收的弟子都是天資縱橫之輩，以至於他從來沒學過這個法門，三是江雪眠覺得，哪怕灌頂，顧夢裏說不定都能像個篩子一樣，把靈氣都給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