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那人是誰?”

“她的琴音如金戈刀劍,好生鋒銳霸道。”

“琴音如心音,琴音如此人更甚!”

……

……

圍聚在白鹿書院前來觀看此次錦書之爭的眾儒門修士,目光看著前方撫琴的阮明顏,紛紛出聲道。

有知道情況的便同身旁人解釋道,“這位是蜀山劍派的阮明顏,阮真人。她前來白鹿書院求學,已有快半年。”

聞言,便有人道,“蜀山劍派的人豈能參與我儒門錦書君位爭奪?”

“為何不能?”白鹿書院的弟子聽後頓時反問道,“我儒門素來奉行取賢不問出身,有能者德者居之。”

“但她到底不是我儒門之人?若是讓她成了新任錦書君,那我儒門豈不是要貽笑大方?”這人提出質疑道。

“這也只能說是我儒門無人,琴棋書畫騎射禮尚不如一個只修習了半年的門外漢。”那白鹿書院弟子搖頭說道。

那人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只得閉嘴不語。

他的同伴見狀安慰他道,“我覺得方才那位仁兄說的有理,吾等苦修數百年豈會不如一個只學了半年皮毛的門外漢?你也不必過於多想,這關琴樂許是她擅長,說不定下一關便被淘汰了呢?”

聽他這麽說,那人打起了精神,道:“你說的有理,這只是剛開始而已,且看吧。”

第一關的琴樂之賽結束,阮明顏順利進入下一關,畫作。

阮明顏端坐在長案前,低眉垂目神色不語,專心的研磨顏料色彩,她本就擅長作畫,對色彩感知敏銳在畫道上天賦斐然,後來更是得盧易安和秦止二位畫道大家的親自指點,如今的她的畫早已自成一派,有著鮮明的獨屬於她的印記。

她花了一刻鐘的時間研磨顏料,然後執起畫筆,揮墨作畫,畫筆勾勒出淺淡細膩的線條,寥寥數筆便初現意境。

一個時辰後。

畫成。

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副秋景山色圖,紅楓如火,銀杏金黃,半邊紅火半邊蕭條,一山之秋,卻是兩幅景色。

“好!好一派秋色山光,半枯半榮,極致繁華過後便是蕭條,自然之韻,四季輪回!”白鹿書院畫院的院長看著這副秋景山色圖,當場拍案贊道,“好精巧的作畫,秋色由濃轉暗,象征著繁華之後的蕭條,色澤的運用堪稱極致!”

阮明顏這副秋景山色圖一畫卻是兩景,兩景又銜接為一景,構思精巧,顏色艷麗而不張揚,光澤飽滿,讓人眼前一亮。如此畫作,讓人挑不出不好來。即便是在場的某些對阮明顏一個外派修士卻來參與儒門的錦書之爭有所微詞的儒門修士們,也說不出話來,只得沉默。

“……你不是說她上一關許是僥幸,這關就會被淘汰出局的嗎?”方才那人忍不住對身旁同伴說道,“我怎麽覺得她這關表現比上關還更搶眼?”

事實就是這樣啊!這人的同伴心道,但是嘴上卻只得安慰他道,“這才第二關還早著呢,且看下一關,下一關是文章詩作。我打聽過了,聽說這位阮真人極為不擅長作詩。”

“她很有可能會栽在這一關上,被淘汰出局。”他信誓旦旦說道。

“希望吧,唉!”那人嘆了口氣道。

旁邊不遠處。

“喂,聽說你和那位阮真人是同窗?”有儒門修士捅了捅身旁白鹿書院夏至院的一名學生低聲說道,“這位阮真人當真詩作的不好?”

那白鹿書院的弟子聞言頓時苦笑了一聲,“何止是不好。”

“……”儒門修士。

那就是很不好了。

“那她可能會在下一局出局?”他又問道。

“不一定。”白鹿書院弟子說道。

“?”這位儒門修士頓時露出了不解疑惑的神色。

但是他身旁的白鹿書院弟子卻並未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給了他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一會你就知道了。”

第三局比的是文章詩作。

阮明顏她順利過關,並且她是在場所有參賽的修士中唯一一個選擇了做文章,而不是念詩的。

“唉!”那位白鹿書院弟子對身旁目瞪口呆啞口無言的同伴說道,“阮師妹她的確詩作的很爛,但是她文章寫得很好,一手錦繡文章,即便是山長也是稱贊有加。”

阮明顏:我的確不會作詩,但是我會寫作文啊!

那位從一開始就等著盼望著阮明顏這個外派修士能夠趕緊出局淘汰的儒門修士,對於這個結果也震驚了,他扭頭問身旁的同伴道,“你不是說她詩作的很爛的嗎?”

“……她沒作詩啊。”他的同伴也傻眼了,居然還能這樣?

是啊,阮明顏沒作詩啊,反正可以選擇作詩或者寫文章,她當然選擇她擅長的啊,作詩是不可能的,打死也不可能的。

這位儒門修士當真是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了,他對阮明顏頗有微詞和成見,心道她一個劍修就不要來摻和他們儒門的大事了,從一開始就盼望著她能趕緊出局被淘汰,結果從第一關一直到現在第三關,也沒見她出局,反而表現亮眼,一路高歌猛進。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位蜀山劍派的阮真人富有才學,有所遠見。但是她再有才學遠見,那也不是他們儒門的人啊,他們儒門的“少主”豈能是一個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