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次日

阮明顏和花蘿衣下樓,早就坐在樓下客棧內的宋無缺和宋無憂兩兄妹沖著他們二人招了招手,“阮師妹,花師妹,這裏!”

聞聲,阮明顏朝他們看了一眼,然後徑直朝他們走了過去,在宋無缺和宋無憂二人面前坐下。

“昨夜睡得可好?”一襲淡藍色長裙清雅端麗的宋無憂面帶微笑看著阮明顏和花蘿衣問道,手上動作很是貼心的給二人斟了杯熱茶。

阮明顏看著她臉上矜持含蓄恰到好處的笑容,既讓人覺得被關懷了又不過分張揚,就如同她這個人一般,清麗不失端莊。這位宋師姐當真是如一枝熱烈綻放的山茶花,清麗嫵媚。阮明顏不由地想起,每到山茶花綻放的季節,那滿山重重疊疊的潔白山茶花所散發出來的清香,讓人仿佛回到了最初的過去。

不忘初心。

“托宋師姐的福,不至於淪落到露宿街頭,得以一夜好眠。”阮明顏說道。

宋無憂聞言頓時笑得更開心,“如此甚好。”

“昨夜我睡得也很好呢!”宋無憂對阮明顏道。

坐在她身旁的宋無缺聽到這句話差點沒一口茶嗆到,他目光瞥了一眼自家小妹,一臉糟心表情,親的!這麽糟心的妹妹肯定是親的,不是親的早被他打死了。宋無憂昨夜是睡得好,哪能睡不好呢!她這山大王一進了宋無缺的房間,就指揮著宋無缺去打地鋪,她要睡床。

“……”宋無缺。

宋無缺能怎麽辦?自家的妹妹,當然只有寵著了!

睡了一晚上冰冷地鋪的宋無缺表示,妹子都是世界的瑰寶,人人都應該寵愛她們!

任勞任怨,無怨無悔!

“我們目的地相同,不如一會同行,一道去沈府?”宋無憂對阮明顏和花蘿衣發出邀請道。

阮明顏和花蘿衣點頭答應。

幾人用了早膳,然後朝著沈府行去。

穿過一條街,便到了沈府的地界,沈府是邊城的世家大戶,在城中心占據了大片的土地。依山而居,環水而建,沈府正是建立在邊城最大的梅湖邊。

遠遠地,阮明顏一行人就看見了前方沈府門前聚滿了人,放眼望去基本上都是女修同男修結伴同來,而且都是女的漂亮男的俊朗。阮明顏一下就想起了先前花蘿衣同她所說的這次沈家的論劍大會的“噱頭”,頓時心情有點微妙呢!

走在她身旁的宋無憂看著她微妙的神色,噗嗤一聲笑了,“是不是覺得那些男女就仿佛是開屏的男孔雀和爭先鬥艷的母孔雀,十分可笑。”

“……”阮明顏。

這位宋師姐嘴巴這麽毒的嗎!

但是不得不說很精辟,很犀利,一針見血了。

“只是覺得心情很微妙而已。”阮明顏說道。

“哦?”宋無憂。

“大概就是覺得……勝之不武吧。”阮明顏說道,“就算是打贏了這些人,也並不覺得多麽有光彩。”

宋無憂秒懂她的意思,點頭贊同道:“畢竟阮師妹出席的可都是蒼山劍道大會這等天下群英薈萃的劍道盛會,區區一個沈家論劍大會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

一個男修為了女修前來登台比劍相互爭奪一柄稱不上神兵利器的曾經天下第一美人佩劍的論劍大會,逼格能高端到哪裏去,同理前來出席登台的人也大多都是一群中下流修士,不怪阮明顏看不上。

安靜的站在她們身邊的花蘿衣聽了她們二人的對話,臉上表情復雜,畢竟她曾經就是她們口中的“可笑的只知爭先奪艷的圍繞著一只開屏公孔雀打轉的愚蠢母孔雀”。

聽了宋無憂的話,阮明顏淡笑了一下未說話,她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勝之不武,字面上的意思。畢竟她師從天下頂尖的劍仙苦心修習劍道多年,而沈家論劍大會的這群男修們興許劍道只是學了個皮毛,他們遠稱不上道的程度,只是在用劍而已。這樣的人,一個和十個、一百個對於阮明顏而言都是一樣的,都是吊打。她和他們之間的差距,就好像是王者和青銅。

“不過我有些好奇,宋師姐也想要月影劍嗎?”阮明顏好奇的問道,宋無憂看著可不像是為了那些噱頭前來奪劍的人。

“怎麽很奇怪嗎?畢竟我也是個女修呢!”宋無憂說道。

“宋師姐別逗我了。”阮明顏說道,擺明了不信。

“你這樣說,師姐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好。”宋無憂說道,話是如此,但是她臉上的表情顯然是高興極了,因為阮明顏對她的高看,“其實月影劍一直是被低估的一把劍,梵語仙子同樣被小看了,能夠在修界闖下名號的女修豈會只有一張臉能看?”

說到這裏,宋無憂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女修不易,梵語仙子被其容貌所累,她應當得到更加公允的評價,世人不應只看見她妍麗的姿容,將其作為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