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捉拿人犯(第2/2頁)

齊大郎卻不似那胡人,反應極快,矮身躲過,本已經用老的刀式一變,改而斬向周祈的腰。

周祈仰身躲避,卻聽“嘡啷”一聲,一把刀替自己擋了下來。

是本該出去的“其余人等”!

謝庸順手揮刀逼開齊大郎,然後把刀塞在周祈手裏,自己改而拽出佩劍。

周祈一刀在手,立刻氣焰高漲,斜眼看謝庸:“高手啊,謝少卿……”

看他剛才那一擋的架勢,斷然也是練過的。

齊大郎卻有些心浮氣躁,知道一會兒只會人越來越多,舉刀朝謝庸砍去。

謝庸拿劍,不與砍刀硬抗,側身避過,反手用劍刺齊大郎胸膛。

齊大郎揮刀去磕那劍,謝庸變招,改刺為削,攻其臂膀。

齊大郎仰身,拿刀砍謝庸脖頸。

周祈擡刀,替他架開,用手推他腰,輕笑道:“看我的,你替我掠陣。”雖只三兩式,也能看出,謝少卿功夫是會的,要說多精深卻是沒有的,尤其他的招式都是“文人劍”,不夠狠。

與這種兇戾之徒搏命,不狠是不行的!

周祈舉刀朝齊大郎砍去,大開大合,又兇又狠又穩。

謝庸抿著嘴,站在一旁。看著周祈,想起她上回教崔熠時說她自己的“野狗氣”,如今看來,倒不像野狗,反倒有兩分虎氣。

齊大郎到底不是“母老虎”的對手,周祈先是砍傷了其臂膀,又猛踹一腳把其踢倒,刀刃便擱在了齊大郎的脖子上。

崔熠、陳小六等進門,剛好來得及喊“阿周厲害”“老大威武”。

周祈和謝庸先去看柳娘,她肩膀已經被裹好了,雖面白入紙,精神卻還好,又掙紮著要給他們磕頭,“多謝貴人相救。”

謝庸溫聲道:“你莫要動了。”又回頭吩咐衙差,“回頭找個郎中給她看傷。”

周祈則彎腰,輕輕拍一下她未受傷的肩。

柳娘又流下淚來。

看看謝庸、崔熠,看看幹支衛的兄弟還有衙差,再看看救下的柳娘和抓住的齊大郎,周祈呼一口氣,“天黑啦!回家!”

來的時候,奔命似的,回去就不著急了,何況還帶著傷者和人犯。幹支衛和衙差們帶著人在前面走,謝庸、崔熠、周祈走在最後面。

“阿周,你實在是我見過的最颯爽英姿的了,腳踩在人犯胸口,拿刀逼在他脖子上,嘖嘖……”崔熠贊嘆。

崔熠又看謝庸:“老謝,我看你今天還抽出劍來了。要想不只是壯膽兒,還是得學起來。怎麽樣?跟我一起吧?一塊跟阿周學。”

“不了。”謝庸淡淡地道。

崔熠搖搖頭,老謝啊……崔熠的神情頗有兩分其先生當初給他上課時候的意思。

謝庸自己不說,周祈也替他瞞著——小崔要是知道就他自己是個練個步法就摔跤的,得多傷心啊。就譬如上學的時候,看旁人瘋玩,自己也瘋玩,沒完成先生布置的書和字,本以為大家皆如此呢,結果人家早就完成了,且字寫得工整漂亮,書也背得爛熟……

瞞著,一定要瞞著!無知才快樂。

周祈把話題岔開:“謝少卿,你如何確定齊大郎把柳娘帶來了這裏?”

謝庸道:“《維摩詰經》上說,‘欲得凈土,當凈其心,隨其心凈,則佛土凈。’齊大郎跟著凈慧和尚學武多年,當聽過不少這種佛家的話,或許早年他也曾用師父的話勉勵自己,但卻遭遇諸多不順,丟了差事,與其妻亦不睦……他便反其道而行之起來。”

“我猜,他心裏充斥恨意,恨其父,恨其母,恨教他認字練武的老師,甚至恨自己。他覺得自己如今的境地,是因為陷在泥淖中,周圍汙濁不堪,充滿穢惡,欲得‘凈土’,‘凈心’是不行的,便親自動手去清除這些‘汙濁穢惡’,並清除給凈慧和尚看。”

聽謝庸說佛經,周祈與崔熠兩個不學無術的對視一眼,罷了,學問的事,還是都交給謝少卿吧……

晚間,樹林子難行。周祈眼明手快,替謝庸拂開他臉側的樹枝子。

周祈的小指掃過謝庸的額側眉邊。

謝庸扭頭看她,那瞬間的輕柔溫熱讓他眉邊有些癢。謝庸只忍著。

周祈笑道:“小心。”

謝庸眉邊的癢才消,又想起打鬥時她在自己腰間的一推來。

那癢,才下眉頭,又上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