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頁)

那雪閣,是後宮與前殿之間的一個樓閣,要過去,可是要穿風而過的。

柳安安思來想去,這事兒想必薛侍衛能辦好,頂著寒風跑一趟,倒是沒有這個必要。

“罷了,”柳安安選擇向寒風低頭,“既然是你都知道的,那他做事我只放心好了。”

“說來有件事要稟報美人。”

郡青說道:“昨日美人出宮,剛好錯過了泉合長公主回宮。”

“昨日午後,泉合長公主回宮,因為美人不在,尚未來拜見,已經入了淑太妃的太妃宮了。”郡青還提到,“與泉合長公主同來的,還有長公主在宮外的友人,陳家姑娘陳馨兒。”

柳安安得了消息,笑了:“淑太妃定然是高興了,幾年沒見自己的女兒,想必是有很多話要說。”

“美人,泉合長公主攜友人入宮,高興的只有淑太妃,”郡青提醒道,“長公主成婚三年有余,但是這位陳姑娘,年過十七,並未婚配。”

柳安安還是一臉迷茫。

“嗯?”

郡青嘆了口氣。

“罷了,美人現在還不能理解是什麽意思,等過幾日,長公主來拜見美人的時候,美人可能就知道奴婢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柳安安就郡青這話,想了好久。

終於在午後閑暇時,給暴君縫制中衣的時候,猛然反應過來。

難道說,郡青的意思,是泉合長公主帶來的那個尚未婚配的友人,是打算入宮來?

手中的針戳破了指尖。

她愣愣盯著手中幾乎已經完成了的中衣,咬著下唇,忍不住胡思亂想。

暴君的後宮,只有她和周才人。周才人還是因為避難才入宮來。認真說起來,宮中好像就只有她一個後妃。

這種事情別說是在帝王的後宮中,哪怕是王府的王爺,都不太可能。

畢竟就連她從小長大的鎮南王府,義父除了義母,還有三五個侍妾。

在她小的時候,印象中,侍妾甚至是經常換的。後來許久,才只留下了那麽幾個。

如果,如果泉合長公主真的是想把自己的友人送入宮來,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對。

而且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萬一長公主只是帶人入宮來玩呢?豈不是把人家想的太過分了,讓人家陳姑娘如何自處?

柳安安拍拍臉頰,清醒一點。

她還是不要考慮這些,趕緊把手中的中衣做好,給暴君送去。

剩下的一點收尾針,不到一個時辰就做好了。

柳安安自己將衣裳下了水晾曬了,平鋪的好好的,放在內殿的另一張床榻上。

入了深冬,天黑的越來越早。

與之相反的是褚余回來的越來越晚。

昨日她睡得早,只早上聽郡青說道,陛下是宿在這邊的,卻是夜裏沒見著人,早上起來也沒見著人。

說來是一天一夜都沒有瞧見他了,今夜柳安安打著哈欠,也強撐著困倦,自己跟自己對弈打發時間等他。

“陛下駕到——”

殿外的宮人傳報,柳安安精神一振,手中落錯一顆棋子,撐起身去接人。

“陛下!”

柳安安跑得快,立即去了殿門迎接他。

褚余解開帶雪的鬥篷,伸出手抵著小姑娘的額頭,推著她退後了幾步,離遠了些,自己站在火爐旁慢慢暖身子。

“離我遠點,寒氣重。”

柳安安瞥了眼他發梢的雪花,踮起腳尖來給他撲了撲。

“外面下雪了?”

已經是一年落雪的時間了嗎?

柳安安興奮得眼睛都發亮了。

在尋南郡,一年到頭的雪都少得可憐,從來不會堆積,每次都是落雪不多久就融化了。唯獨小時候的一次,積雪能足夠捏一個小雪團,讓她高興了好幾年。

京城地方偏北,早早的落了雪,是不是就能有厚厚的積雪,像是遊記裏說的那樣,融化一個人的腳步埋陷其中都輕輕松松?

那明日,她豈不是就能看見皚皚白雪了!

褚余暖好了身子,接了郡青遞來的熱茶,暖了暖後,牽著小姑娘的手進了內殿。

“嗯,京城的雪已經算來得晚了,北方有大雪,有郡守來報,雪大恐成災。”

褚余的眉宇間不夠舒展。他落了座,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柳安安在他身側,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緊繃的下頜。

她不安地踢了踢腳尖。

暴君是帝王,她還在考慮落雪的玩耍,他考慮的,卻是天下百姓的安危生存大事。

“下大雪也會有災嗎?”

柳安安問得小心翼翼,舔了舔唇。

褚余長舒一口氣,隨手放下茶碗,扶著額直接倒在柳安安的膝蓋上。

他頭枕著她的膝蓋,懶洋洋地:“會。”

然後捉著柳安安的手放在自己的額角。

柳安安順著他的動作,輕輕給他揉了揉。

褚余身子稍微放松了些。

“北方降雪過大,會壓垮房屋,尤其是貧瘠的村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