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5頁)

她吃得這麽香,褚余倒是多了兩分食欲,用過膳後,難得提了一句:“今日的湯包分外美味。”

柳安安聞弦音而知雅意,立刻識相的表示:“明日我還做這個。”

“別的呢,陛下還有別的什麽喜好嗎?”

褚余對別的沒有什麽表示,只統統稱贊了一句。

這可是暴君第一次開口,偏好其中一樣,柳安安摩拳擦掌,準備多給他做幾天的。

之後連著幾日,柳安安都是在小廚房裏消耗時間,絞盡腦汁給暴君準備他喜歡的。

她這幾日,除了那日的湯包之外,觀察了許久,卻發現褚余似乎並無什麽特殊偏好。

在食物上面,他仿佛沒有個人喜好。幾乎都是她做什麽,他吃什麽。

沒有說哪一樣不可,哪一樣甚好。

柳安安捉摸不透,只能天天多備一份梅子湯和蟹黃包。

夏日的暑熱在遇上清爽冰鎮梅子湯和蟹黃包後,就算是褚余,也不禁多了那麽兩分口舌之欲。

連續做了四五日,柳安安尋思著,再如何喜歡的,也經不住長期的食用。索性就把這兩樣給換成了排骨冬瓜湯和百合糕。

每日巳時三刻,柳安安帶著她越換越大的食盒抵達勤政殿,笑吟吟和混熟了的侍人問:“陛下今日心情可還好?”

“回稟美人,只要有美人在,陛下的心情就一直好。”

大侍很會說話,哄得柳安安笑眯了眼,提裙跨入內殿。

“陛下,用午膳了。”

大殿內如今和她初來時稍微有些不同。

她從午時起就會留在勤政殿,左側的小暖閣還專門給她準備了一張美人榻,有禦前的宮女提著香爐熏香,她若是午後累了,使著宮女直接放下垂幔就能小憩一個時辰。

這其中也就是褚余辦公事的地方,沒有什麽柳安安的痕跡了。

一張高高的長案,左側壘著高高兩摞奏章,龍紋雕花筆架上,十余支毛筆洗的幹幹凈凈。右側是批閱好的奏章,並一鶴形筆洗。

褚余批閱奏章時,很少會走神。也不喜有人在側打擾,故此他的左手長案處,放了一盞裝了一半的茶碗,隨時喝了放回去,侍人悄悄來添茶,不驚動他半分。

這個是大侍的活計。

柳安安起初還有些想法想試試,只自己在元晨殿中練習如何悄無聲息地去添茶,她發現自己怎麽也做不到,索性放下了。

也因此,她鮮少會主動湊到褚余辦公的長案處。

她在小室的小幾上擺滿了今日新做的菜點,發現等了片刻,褚余也還沒來。

往日的話,他是不會讓柳安安等著的。

柳安安起身掀開略有些遮擋的垂幔,去了褚余那兒。

男人還在辦公。

許是遇上了什麽難事,一手撐著額頭,另一手中捏著筆,用力到指尖有些發白。

一滴濃墨,從筆尖滴落。

暈在了他面前長案上鋪開的奏章上。

“陛下?”

柳安安不敢上前,提著裙屏息就停在三步之外。

“若是陛下還有正事,那我且先收起來,不打擾陛下。”

柳安安可不敢要求暴君放下手中的朝政先來用膳。她沒這個膽,也不敢在有關朝政的方面插嘴。

褚余眉間稍微蹙了蹙:“……嗯。”

他臉色也不太好,有些凝重。

難道朝中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柳安安看了眼就收回視線,不敢妄自揣摩。

她靜靜站了會兒,屈膝行禮,提裙準備退回去。

她順勢擡眼,就這一眼,讓她暫時停下了退後。

褚余未看她。他視線停留在半空的某處,緊鎖的眉頭下,他的眼底存著一份忍耐。

“陛下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柳安安小心翼翼上前半步,仔細打量褚余。

剛剛她只當褚余是有什麽大事,可剛剛那一眼,柳安安忽地發現,他似乎在忍耐著什麽。堂堂帝王,她更無忌諱的想,他一個暴君,殺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的戾帝,有什麽朝事是需要讓他忍耐的?

定然沒有。

既然不是朝事,那麽就只能是他自己了。

柳安安問出口後,見褚余終於擡眸看她。

男人困惑地用手指揉了揉額角,然後低語:“你倒是眼尖。”

這話無異於就是親口承認,他卻是有不舒服了。

旁邊陪侍的大侍立即跪下去,嘴唇都哆嗦:“陛下身體不適,小的惶恐,是小的失職!”

柳安安看得都急了:“你在這裏請罪作何,快去請禦醫啊!”

大侍恍然大悟,不敢爬起來,膝行幾步,急促喊著侍人去請禦醫。

柳安安也不敢走了,手足無措站在褚余身側,擡了擡手,然後又落下,頹然問:“陛下是哪裏不舒服,頭疼嗎?”

褚余經常會單手撐著額角,有時還會在太陽穴處揉一揉。多少有些像是頭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