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何妍既不可能過去親他,也不會過去幫他,愣了片刻後,紅著臉幹脆利落地拒絕:“你休想。”

傅慎行只是笑笑。倒也沒有強迫她,一手松松環著她的腰肢,用另只手替自己解決,只到後面緊要關頭的時候,他才有些難以控制地抱緊了她,低下頭緊貼在她的頸後,先是輕輕啃噬,然後用力地抵住了,戰栗著悶吭出聲。

水溫很高,可他的體溫卻似更高,熱得炙人。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放松下來,起身抱著她出了水。

何妍一直沉默著,面頰微紅。也不知是被熱水泡得,還是惱羞得。傅慎行用大浴巾裹住了她抱著往外走,她卻輕輕地掙紮起來,瞧他詫異地看自己,垂下了眼簾,小聲道:“我包裏有姨媽巾。”

他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她要什麽,笑了笑,把她就地放下了,自己去外面替她拿姨媽巾,等回來時見她軟軟地依靠著洗手台站著,知她是身體虛弱腿腳無力,心裏難免有些愧疚。低聲道:“對不起。”

打一巴掌再給幾顆甜棗慢慢哄,這樣一個喜怒無常、名副其實的變態,竟也會用這樣老套的手段。她心中在冷笑,面上卻不露分毫。只略帶尷尬地接過姨媽巾來,然後就發現了一件更叫人窘迫的事情,他給她脫衣時沒耐性,內衣已被他撕成了兩片破布,姨媽巾無依無靠,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她僵站在那裏動也不動,他還以為她是害羞,笑了笑竟避過了身去,道:“快點。”

快他個頭!何妍真想大罵一句,然後把姨媽巾砸到他頭上去,可實話講她又有些不敢。她這兩日已惹傅慎行太多,鬧上一兩次也許他會當做調劑,可如果不知適可而止,他極可能就會厭煩,並因此真的翻臉。

勇敢不等同於莽撞,這是她一直都堅守的準則。

“好了嗎?”他笑著問,轉過身來看她,卻見她仍站在那裏。和之前毫無兩樣,他不覺揚眉,“怎麽了?”

她分明又羞又憤,卻不得不開口向他求助,“你能不能幫我找身內衣來?”

他先是愣愕,隨後不覺失笑,道:“你等一下,我馬上叫人去買。”

房子雖大,可只傅慎行和阿江兩個人住,他不可能出去跑腿,這差事就落到了阿江頭上。阿江聽完吩咐,一張臉漲得通紅,口中雖應下了,可出了門卻給花姐打電話,要她給送過幾套女人衣服來,還點明了從內到外的都要,來了就能上身的。

縱是花姐見多識廣,也被這個要求驚了一跳,她不好直接問,便就采取了迂回戰術,笑著問道:“江哥,您這是為難我呢,就算喜好品味全不講究,好歹也得給個大小號吧?”

阿江遲疑了一下,道:“還記得何小姐嗎?就照著她穿的買吧。”

花姐頓時便就明白了,笑著應道:“這就明白了,您等著,我馬上過去。”

她放了電話,回包廂和小五和光頭他們打招呼,不敢說是去給何妍送衣服,只推說有事要走。小五還沒說什麽,光頭那裏卻是先叫不依,他右手還裹著厚厚的紗布,只能用左手拿著酒杯,就勢指著花姐,嚷嚷道:“說話算數不?說好了今天晚上哪也不去,只陪著咱們兄弟熱鬧的,這才幾點你就要跑!”

說著又轉頭問小五:“五哥,她這是叫見色忘友吧?這回我沒說錯詞吧?”

花姐對付這場合早就慣了的,聞言笑得花枝亂顫,說話又爽利又熱絡,道:“你小子才是豬八戒上陣,慣會倒打一耙呢。我待這半晚上,你小子統共和我說了幾句話?你眼睛都長小白楊身上去了,恨不得當場吃了她吧?我還沒說你重色輕友呢,你倒先說上花姐我了。”

眾人被逗得樂了,小白楊也跟著湊趣,故意往一旁躲閃,身子都藏到了於嘉身後,嬌笑著和光頭說道:“光頭哥,你可不要吃人家,人家好怕怕的。”

哄笑聲中,小五向著花姐揮揮手,道:“忙你的去。”

花姐向他道了一句謝,這才帶上門出去了。

光頭只顧著和小白楊笑鬧,不知怎地碰到了受傷的那只手,疼得“嘶嘶”直吸涼氣,一時失口,忍不住恨恨咒罵道:“那娘們,真特麽狠,你說傅先生怎麽就瞧上了那麽一個狠娘們?”

周圍幾人俱都是一默,小五已是冷聲問道:“光頭,你喝多了吧?”

光頭也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訕訕地笑了兩聲,“是沒少喝,小白楊光灌我酒了。”

小白楊人極機靈,借機插言岔開了話,不一刻的功夫,屋子裏重又熱鬧起來。觥籌交錯間,於嘉偷偷扯了扯小白楊衣袖,低聲問道:“楊姐,他們說的狠娘們是誰啊?傅先生瞧上哪個了?”

小白楊也被光頭他們灌了不少的酒,腦子不免有些昏沉,於嘉給人的印象又一向乖巧懂事,小白楊一時就少了戒心,醉呼呼地湊到她耳邊,八卦道:“是個姓何的大學老師,看著人斯斯文文的,可卻有那麽一股子狠勁,聽他們話裏的意思,正是傅先生的心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