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何妍在酒店裏住了五天,周日晚上才敢回家。進門的時候梁遠澤正在書房裏上網,聽見動靜出來查看,抱著肩斜靠在門口,俊朗的面容上帶著一絲微笑,嘴裏卻是說道:臭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啊?

她站在門口不說話,眼圈忍不住慢慢紅了。

梁遠澤一愣,再顧不得裝酷,忙上前一把抱住了她,輕拍著後背柔聲哄她:乖,寶貝,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

熟悉的味道,溫柔的聲音,這一切都叫何妍覺得安心,卻又令她倍感委屈,眼淚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掉。梁遠澤被她嚇壞了,拇指輕輕抹著她臉頰上的淚水,關切地問她:怎麽了?妍妍,出什麽事了?

她真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可她卻又不敢,不是怕他嫌棄自己,而是不願把他再牽扯到危險中來。沒有一個丈夫可以忍受自己的妻子遭受那樣的傷害與侮辱,即便溫潤如梁遠澤,他也不能。他會怎麽去做?而傅慎行那個混蛋又會怎麽對付他?

何妍不敢想象,甚至只要想一想都忍不住膽戰心驚。如果說她已被傅慎行扯進漆黑的地獄,那她無論如何也要把梁遠澤留在光明之處。她帶著淚微笑,雙臂緊緊地摟住丈夫的脖頸,低聲喃喃:我想你,遠澤,我只是很想你。

他也想她,很想很想,先是他離家半月有余,回來後她又不在五天,加起來二十多天的時間,這還是他們自相識以來最長的一次別離,真是想得叫人快要發瘋。他抱著她,哄著她,手先是在她後背上撫摸,摸著摸著就往下去了。

瘦了!他懊惱地說道。

她不敢說實話,只嘿嘿傻笑,減肥呢。

減個屁!梁遠澤忍不住罵了臟話,手上卻已急不可耐地剝她的衣服。

兩人從玄關糾纏著往裏走,只才堅持到沙發那裏就滾倒了。

一個熱情得似火,一個卻近乎瘋狂,到後來他不得不用手鉗制住她的腰,試圖控制她瘋狂的節奏,微喘著安撫她:寶貝,慢點,別著急,我們慢慢來。他變換了姿勢,翻身把她罩入懷中,輕柔地吻她。

何妍面色潮紅,啜泣著哀求:吻我,遠澤,吻所有的地方,哪一處都不要漏下。

她要他吻他,要他用自己的氣息驅逐那些混蛋的痕跡,滌蕩她的靈魂。

夫妻兩個半夜瘋狂,第二日早上起床,何妍不免腰肢酸痛,她那撐著腰,步履蹣跚的模樣逗得梁遠澤直笑。他系好領帶準備出門,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她,似笑非笑地問:還能開車嗎?要不要我送你去學校?

她一時忘記了所有的悲傷和苦難,抓了手邊的發帶去丟他,恨恨道:滾蛋!有本事晚上回來再戰,看到底誰怕誰!

他笑著轉回身來,走到餐桌旁俯下身又給了她一個綿長的深吻,意猶未盡地咂摸著滋味, 今天的橙汁不夠甜,回頭換別家買。

好的,我記下了。她也一本正經地應下,又不忘囑咐他:晚上盡量早點回來,咱們去爸媽那邊吃飯。

送走了梁遠澤,何妍開車去學校,先去了銷假,然後又給班裏的學生幹部開會,安排新年晚會的事情。有人提到許成博歌唱得好,班長卻是面露難色,他兼職挺多,對參加集體活動沒什麽熱情,怕是請不動。

何妍緩緩點頭,一邊記錄下剛才幾個學生幹部提到的建議,一邊替許成博解釋:也可能太忙沒時間吧,畢竟打了幾份工,也挺不容易的。這樣,你回頭告訴他一聲,叫他抽時間來找我一趟,我和他試著說說看。

班長應下了,中午的時候,許成博就來了辦公室找何妍。

當時辦公室裏沒別人,她就從內鎖了門,把兩部手機都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拆開,對比著查看內部構造。兩者看起來並無什麽不同,她仔細觀察一會兒,基本上確定傅慎行沒往她手機裏裝什麽竊聽器,只是用軟件在控制。

她心中大概有了點數,趕緊又把手機組裝好重新開機,就在這時,許成博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她嚇了一跳,看清來電號碼這才松了口氣,告訴他直接到辦公室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許成博就跑來了,模樣卻像是不大自然,垂著眼問她:何老師,您找我有什麽事?

由於自身的遭遇,何妍現在與人接觸極為敏感,甚至有些草木皆兵,她很快就覺察到了許成博的異樣,一面和他說著新年晚會的事情,一面留心他的神色,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突然問道:怎麽申請到離學校那麽遠的店去打工?

許成博的眼角飛快地抖動了一下,這細微的表情並未逃過何妍的觀察,她又試探著問道:是因為在傅氏發生的事情?

許成博沉默了片刻,答道:是。不想再和那個公司的人有接觸。

何妍對之前的那件事一直心存懷疑,聞言打量他,還沒顧得上問你,那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和那位秘書小姐之前就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