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帳中香 第35章 倚劍誰家少年郎(35)(第2/2頁)

慕北湮道:“左言希對誰不好?跟誰不親近?親近便是有私情?他的確有心儀的姑娘,可那姑娘根本不在賀王府,更不會是小玉!與其疑心他,還不如疑心我,畢竟長得好看的姑娘,我向來會多看幾眼,而言希一眼都不會看!”

他忽想起出現在父親遇害現場的傅蔓卿帕子,背上猛地浮上一層汗珠。

暗中操縱之人,不是不想將慕北湮推出去。

賀王遇害之前,他剛和賀王起了極大爭執,本該是最容易被疑心的一個;而那帕子正是令他百口莫辯的最有力證據,甚至根本不必去牽扯小玉之事。

但左言希暗中維護,悄悄藏起了絹帕,縱然旁人有百般猜忌,也不好無憑無據疑心世子弑父。那把想引到他身上的邪火,到底沒能燒起來。

隨後,傅蔓卿遇害,前往暗查絹帕之事的左言希成了疑兇,在衙門住了一晚,他的房間裏便出現了“鐵證”,而在父親棺槨前整夜守靈的慕北湮才算徹底洗刷了嫌疑。

靳大德還在囁嚅道:“可小玉畢竟那是言希公子的人……”

慕北湮叱道:“閉嘴!小玉是左言希的侍兒沒錯,可你們憑什麽認為,左言希會認出那香囊與小玉被害有關?難道小玉在那香囊上寫了字,說她曾被這香囊塞住嘴後奸殺?說到底,不過你想嫁禍,想當然地認為這是最有力的證據而已!”

靳大德慌忙道:“冤枉!我素來敬重言希公子,怎會嫁禍給他?又怎敢嫁禍給他?至於言希公子怎會知曉這香囊與小玉有關,小人也不敢妄加揣度……”

慕北湮冷笑道:“那我便明著告訴你,左言希不可能知道這香囊與小玉有關!他那樣細致的人,會連香囊上的小銀珠都認不出?撿到後竟由得小饅頭拿去修珠釵,還大搖大擺戴在頭上讓官差認出,——你以為他是和你一樣的蠢貨?”

景辭目光微微一低,似笑非笑地掃過阿原,阿原臉上便不由地有些燙,好似慕北湮罵的蠢貨是她一般。

她親見左言希棄下殺害傅蔓卿的兇器離開,行跡可疑,的確也認為左言希是嫌犯。但重回醫館,居然輕易地從他屋中搜出證據,誠如景辭、慕北湮等人的分析,他更像被人栽贓嫁禍。

而涵秋坡那個欲殺她的黑衣人,應該與賀王府的案子無關。

阿原咳了一聲,終於也說話了,“靳大德,今天長樂公主下令搜查,並不只搜了左言希的臥房,素日用過熏香的屋子,都搜過。當然,包括你的臥房。”

靳大德的圓臉上滿是汗水,倒比平時看著忠厚些。他怔怔地看著阿原,“我的臥房裏……並沒什麽。”

阿原道:“嗯,你離了賀王,便是離了水的魚,揭了殼的王八,誰也不會疑心你,自然也不會有人往你房中塞什麽莫須有的證據。只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妻妾並未跟來沁河,你房中為何也有薛夫人所制的香?嗯……就是香囊中那種有助於男女情事的香?”

她摸摸自己的鼻子,深感她是風.流浪.蕩的原大小姐也沒什麽不好,提起這樣的事來一樣可以面不改色,——至於會不會心跳加速,橫豎只有她自己清楚,便不妨事了。

靳大德面色微變,忙道:“原捕快,我一個粗人,哪裏懂得什麽香不香的?承蒙薛夫人看重,這一向制了什麽香,都會賞些給我,灑掃的丫頭們也不過隨意拿來熏了,我倒從未覺出那些香什麽區別。薛夫人隨手賞賜,必定也沒想到那許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