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冊 第三十一章 情花惡果(第4/4頁)

阿魚把右手的彎刀換到了左手,他俯身抓著魚婦的頭發把她的頭顱從地上拎了起來:“姑娘,她是我帶進來的,主人可以饒了她,我不能。主人那裏,我會自斷一臂以謝罪。”

阿魚說完便拎著那顆滴血的頭顱走了。

我低頭看著地上無頭的女屍,有冰冷的眼淚從眼眶中漫了出來。

我不知道我在為什麽哭泣,也許是為了魚婦,也許是為了由僮,也許是為了這諷刺而殘酷的一夜。

由僮欺騙了魚婦,他做了當年他最不齒的事情。時間和仇恨,原來可以這樣輕而易舉地改變一個人。只一個轉身,我們就會變成當初自己最痛恨的那種人。由僮已經死了,我無法詢問他,也無法責怪他。悲傷、無奈、荒涼,當這些感覺通通淡去後,我的心裏只剩下了一片空白。我不想再責怪誰,也不想再分辨誰對與誰錯,我只想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覺,只當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噩夢。

我抹去眼淚,把蜷縮在地上的四兒半抱了起來:“走吧!如果害怕,就把眼睛閉起來,我帶你回屋。”

四兒顫抖著點了點頭,她死死地攥著我胸前的衣襟,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到了魚婦的屍體上。然後,她臉色一變猛地推開我,蹲在地上狂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