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因為深情,所以偏執(第3/5頁)

這種害怕的因子就像病毒一樣,迅速地在初末的血液裏蘇醒過來,她慌亂地在公寓樓下四周找著,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

她將整個小區都翻了個遍,那樣的茫目,自然是什麽都找不到。

最後就像是一只在外面無家可歸的小貓一樣,她失魂落魄地走到流年的公寓門前,敲了敲門,依舊沒有人回應。

她將頭抵在門上,好難受,眼眶有一點點的紅,她喃喃地說:流年哥哥……我知道錯了。

天空灰得像隔夜的湯。

此刻的流年正在實驗室裏,以目前實驗的情況來講,他今天晚上又要在實驗室裏待一個晚上了。

順手拿起右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才發現咖啡沒了。正要起身去重新泡一杯,手上的杯子就被搶了去,阮獨歡將另一個杯子塞在他手上說:喝杯牛奶吧,咖啡這東西喝多了不好。

流年看著那奶白色一片的液體,蹙眉,還是將杯子遞還給她,拿了方才那個空了的杯子去泡咖啡。

阮獨歡失笑地看著那杯牛奶,這個杯子是她買給他的,流年經常在做實驗的時候,把咖啡喝掉,她就會趁他喝完的時候,又重新用杯子泡了給他換上。

可是他只喜歡用自己的東西,所以整個實驗室裏就有兩個專屬他的杯子。

在心底嘆息了一聲,雖然可惜了牛奶,但他不喝也不能浪費吧?於是重新回到茶水間拿了自己的杯子,把牛奶倒了進去。再將那個泡過牛奶的杯子洗幹凈。

站在琉璃台邊,看著那邊泡咖啡的修長身影,阮獨歡問:流年,初末參加比賽的事情怎麽樣了?

流年將咖啡糖拆了三包都倒了下去,輕輕地抿了一口,很甜:她不參加。

說完,他便徑自走出門外。

淡漠的語言,聽不出裏面的喜怒。

相愛的兩個人,總是因為深情,所以偏執,而後錯過了許多。

初末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在慕流年的門前睡著了,睡夢中忽然浮現了那一晚,她喝醉酒的那一晚,有雙手托著她的小腦袋,她看見流年方寸間的黑眸,在問:你是在裝醉的對不對?

她胡亂地擺擺手:才……才沒有……

然後爬爬爬,就要爬下床……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車裏的,為什麽會在大床上?流年哥哥的大床上?

身後有聲音在問:你想去哪裏?

然後在她的小腦袋將要栽下去的時候,一雙手從後面攔腰將她給抱了回來。

喝醉了還不安分。淡淡地訓斥,卻那麽的熟悉。

我沒醉……她小手胡亂地動,好委屈的樣子。

他抓住,磁性的男聲哄著:好,你沒醉。

嗯嗯……她笑眯眯地捧著那張臉,很大膽地在他的嘴上親了一口:流年哥哥,我好想你。

沒有看見男子臉上錯愕的神情,她繼續真心的表白:你都不想我嗎?她用手比劃了一下,嘟囔道:這麽一點點也沒有嗎?……肯定沒有的……你都不叫我末寶了,初末再也不是你的寶貝了對不對……

迷迷糊糊的,她歪倒在床上,仿佛又回到小時候,抱著心愛的泰迪熊睡覺。

然後感覺胸前被咬了一下,她嗯哼地叫了一聲,剛要抗議,就被一薄唇輕吻住。不同她淡淡的蜻蜓點水,這個吻那麽綿遠溫柔,幾乎將她給哄睡……

可最後哄她睡著的,還是那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末寶,晚安。

原來那不是夢,原來那天晚上醉酒了之後他們發生了這麽多事。

初末睜開眼睛,那晚的事情排山倒海地在她腦海裏放映。

原來真的不是一場夢,原來她胸前的那個紅點點……不是被蚊子咬的……

是流年,她的流年哥哥。

錯愕的驚喜在她心間泛起,才發現,原來能讓她難過傷心的是那個人,能讓她豁然開朗的也是那個人。可是她那麽那麽想見他的時候,卻總也找不到他,等不到他。

就在她望著樓道裏的天花板發呆的時候,一只驀然出現地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擡眸,清晨的陽光從樓道裏照射而出,溫潤的男子,利落的碎發,陽光下薄薄的唇輕輕地揚起,一抹好看的笑。

初末的心在一瞬間沸騰了一下,可在看清那張臉的時候,又低落了下去。

她試著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身上發麻,根本就動不了。

羅子嘉發現她的不對勁,伸手觸了觸她的額頭,初末下意識地躲避。擡頭,就見羅子嘉的額頭蹙成一個川子,他問:你在這裏坐了一晚上?

初末呵呵的幹笑了兩聲,努力地站起身子——在羅子嘉的攙扶下。

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仿佛羅子嘉是自己的救命草,她抓著他的胳臂問他:羅師兄,你知道流年在哪裏嗎?你跟他那麽熟一定知道的對不對?

你在這裏等慕流年?羅子嘉問:既然找他為什麽不打他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