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頁)

胤禎同福晉兩個人喝了整整一壺的熱茶,偷溜出去如廁,也沒怎麽耽擱,回來之後就被告知要留下來監國。

胤禎也沒什麽盼著去伴駕,他畢竟已經去過江南了,而且這來回的路上實在遭罪,留在京城也沒什麽不好的,但是……監國。

皇阿瑪大概是喝昏了頭,就算要緊的奏章都可以八百裏加急送到皇阿瑪那邊兒批閱,但京城的事情仍舊是千頭萬緒,不是所有人都能擔得起這個重任的。

太子,直郡王,三貝勒,四貝勒,八貝勒。

皇阿瑪好歹也給留下一個,哪怕是把五哥留下來呢,也總比只留下他們哥仨要強。

是十二哥監過國,還是十三哥監過國,他就更沒有監國的經驗了。

皇阿瑪明顯是趕鴨子上架,把小馬駒當駱駝使。

此次南巡,一則是為了查看山東的受災情況,去年山東大旱,受災嚴重,二則是為了湖南私征過多一事,收錢糧食火耗過多,以至於百姓窮困流離。

三則還是為了江南,江南文人多,文風重,也是整個大清的糧倉和錢袋子,絕不能起亂子,而且江南學子受孔孟影響大,‘太子’所代表的意義在這一群人心裏深重。

他把一連串的年長的兒子都帶過去,就是要讓這些人看看,他不缺好兒子,大清也不缺好的繼位者。

兒子多了固然有壞處,但好處更多,一個不行了,就能把另一個拉出來。

江南學子再是請願,再是聯名,太子的位置穩不穩,仍舊是他這個做皇帝的說了算。

京城這邊兒,監國其實沒什麽難的,他又不是把所有的大臣都帶走了,留下一大半呢,又有好幾位議政大臣在,十二、十三、十四留在京城,就算是只當一個吉祥物,也是出不了什麽事兒的。

若是肯爭氣,借此次監國一事鍛煉自己,那便更好了,算他沒看錯人,沒養錯兒子。

正月十六,胤禎帶著十二哥和十三哥揮別禦駕,誰讓他身上還有個貝勒的爵位呢,此次監國,就是以他為主。

皇阿瑪臨行之前還單獨跟他囑咐了,要保證京城不出亂子,還得要看緊索額圖,不能讓人溜了。

胤禎從來都不知道皇阿瑪對索額圖如此忌憚,太子都被皇阿瑪帶走了,索額圖一個人還怎麽蹦跶。

再說,這位已經是一個頭發胡子都已經斑白的老人家了,用‘行將就木’這四個字來形容都不為過,旁人又怎麽會願意跟著這樣一位老人家折騰。

話是這麽說,但皇阿瑪既然囑咐了,胤禎還是派人盯著索額圖,免生異變。

他一直沒問過十三哥在德州發生了什麽事兒,但皇阿瑪對太子和索額圖的態度,之所以會有這麽大的轉變,都是從德州之變開始的,也就是上一次南巡。

如今連一年都未到,皇阿瑪便又火急火燎的開始了下一次南巡,也不知到底是在著什麽急,是不是與太子有關。

不過,這與胤禎就沒什麽關系了,皇阿瑪走了,太子走了,直郡王走了,年長的哥哥們都跟著走了,所謂‘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胤禎他們現在大抵就是這個樣子。

一開始面對監國的事宜還戰戰兢兢,理順了之後就發現,難怪皇阿瑪這麽安心只留他們三個在京城。

幾位議政大臣太好用了,小事都可以給他們建議,大事則是要快馬送到皇阿瑪跟前去,用不著他們做決定。

十二爺一直以來都沒什麽存在感,不爭也不搶,到了監國這事上也是如此,除了頭兩日還能準時到議政殿,後邊幹脆就不去了。

十三爺跟十四貝勒,兩個人算是相互勉勵,誰都不能不去,這跟在上書房讀書的時候也沒什麽區別了,幾位議政大臣是他們的師傅,處理的差事就是他們要學習的內容。

在幾乎無人幹擾的情況下,十三爺和十四貝勒直接較起勁來了,讀書習武的時候要一爭高低,如今也不能例外。

不過可苦了幾位議政大臣,他們就沒見過這麽較真的兩位爺,一件事情要怎麽處理,拿出好幾套方案來,反反復復的比較優劣,有什麽琢磨不明白的地方還會一直問,不聽透徹不罷休。

不堪其擾的不光是議政大臣們,還有已經出發南巡的康熙,從京城來的信件就沒停過,十三遇到不太明白的事兒,會寫信過來詢問。

十四也是如此,只是他比十三膽子大,話也比十三多,信上東拉西扯,足足能寫上五六頁。

把類似的差事拉出來做比較,而且還總列什麽表格數據出來,看著是挺考究的,只是太過費事兒了些。

不太像是在辦差事,倒像是準備要著書立說,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還得能拿出來說服人。

康熙沒少檢查過兒子們的功課,如今看十四的信,不光是在解疑答惑了,更像是在檢查功課,檢查朝堂上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