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俞傾沒轉錢,她的理由總是能成功打動傅既沉,而且比轉了錢的效果更佳。

“錢我們就不轉了,轉來轉去手續費不少,現在我們有小魚苗要養,省著點。再說,我跟你之間,沒法用錢衡量。你說呢,傅總?”

邊說,她邊打字。

【今年的2.14,我一生都會銘記的日子。我有了放風箏的你,也有了一條這輩子都斷不了的線。感謝,感激,我有家了。也感恩所有的遇見。然後我們一起,做個差不多的好人。5203344】

傅既沉把這條消息收藏,截屏,發了一條只有自己可見的朋友圈。

俞傾對著他勾勾手指,“傅既沉,你過來。”

傅既沉放下手機,踱步到床頭。他俯身。俞傾連著親了他五下,停幾秒,又連著親了兩下,再停幾秒。

之後又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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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傅既沉跟她鼻尖碰鼻尖,這一刻,他語塞。

論生活情趣,他不如她。

論撩人說情話,他比不過她。

論愛多愛少,他依舊輸她。

“睡吧。”

在她唇間留下一吻。

俞傾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在她意識迷糊前,傅既沉還沒離開。

第二天清早,五點鐘的鬧鈴準時響起。

俞傾擡手要關掉,擡了幾次也沒擡起來,太困。

手機震個不停,聒噪。

她再次掙紮著關鬧鈴,手還沒碰到手機,鬧零停了。

“再睡會兒吧。”

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個擁抱。

俞傾還有一半靈魂在夢裏,她忘了自己是在家還是在傅既沉那,“傅總。”她哼唧一聲。

“在呢。”

她過側臉,在他胳膊上摩挲兩下。

聞著熟悉的氣息,她更困。

“我不想早起,不想捉蟲,我減肥。”

傅既沉:“……”

她睡迷糊了。

傅既沉哄著她,“不起了,睡吧。”

“嗯。”

過了幾秒。

“我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鳥,會被蟲嚇到。”

“……”

看來生物鐘徹底混亂,但腦子裏那根早起的弦還緊繃著。傅既沉在她耳邊又低聲說一句,“以後七點起。”

俞傾眼皮沉,睜不開,很快又睡著。

傅既沉抱了她一會兒,從沒有過的踏實。

放下她,親了親她的小腹部位。

在心裏默默說了句:爸爸的結婚證就指望你了。

傅既沉給俞傾重新設置了鬧鈴,七點鐘。

他下樓時,遇到俞邵鴻。

“爸,早。”

幾乎脫口而出。

俞邵鴻:“……早,早。”

好不適應。

“才走啊?”

問出來又覺得是廢話。

他穿戴整齊,準備去公司。

可傅既沉,不修邊幅,襯衫上全是褶皺,下巴上有了一層淡淡的清影。

根據形象推斷,傅既沉應該是在沙發上湊合了一夜。

要是季清遠有這個耐心,他跟璟歆也不會這樣。

兩個女婿一對比,季清遠是妥妥的差評。

“給你準備什麽早餐?”俞邵鴻問。

傅既沉:“不用了,我回家換衣服。”

俞邵鴻也沒客氣,‘嗯’了聲。

初春早上的五點多,天色微微露白,樹上有不知名的鳥叫聲。

花園裏,早春的花已吐露花蕊。

彎曲小徑直通湖邊,路那頭,是觀水平台。

湖水如鏡,映著別墅的一半。

管家也早早起來,在院子裏打拳晨練。

傅既沉駕車,緩緩駛出院子。

原本他打算過幾天就接俞傾回公寓那邊,但這裏的環境更宜人,夏天還能玩玩水,俞傾應該更喜歡待這裏。

一路上,他都想著,要怎麽搬過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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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後,秦墨嶺去找俞傾。

俞傾站在窗邊,所有能打開的窗全打開。

她前面有張椅子,上面摞了一個圓凳,圓凳上是筆記本電腦。

電源線從辦公桌前一直拖到窗邊。

秦墨嶺上下打量著她,“你這是幹什麽?找靈感?”

俞傾頭也沒回,專注看手裏的數據資料。

“坐著犯困。”

站在窗口吹冷風,能清醒一些。

生理上的困,靠毅力很難克服。

但工作堆積如山,又不能懈怠。

秦墨嶺手裏拿著咖啡,是他喝了一半的,“要不我給你煮一杯?”

俞傾搖頭,格外自覺,“要戒掉十個月。”

秦墨嶺恍然,她現在是孕婦,這些飲品還是少喝為好。

“上個月,北京這邊的銷量,同比下降了8%左右,就因為朵新的價格戰,我們的經銷商少賣五六萬件。”

俞傾把銷售表折起來放電腦鍵盤上,“至於是不是銷售量真實少了這麽多,我也不清楚。”

都是樂檬的大區經理聯合經銷商報上來的數據,水分肯定有。

秦墨嶺問:“經銷商又問公司要活動支持了?”

“嗯。”俞傾去倒溫水,“說要跟朵新的卓華商貿對壘,這個月開始搞促銷,申請了二十萬的物料和贈品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