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第2/5頁)

就算七分假亦有三分真。

原來父皇從未信過?

“你不用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朕。”名乾帝此刻已經冷靜下來,冷靜到心都有些涼。

“你說嫉妒,你憑什麽嫉妒老大?”

憑、什、麽?

陸行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難道在父皇心裏陸昭早就是儲君了?可既是這般,又何必做出一副公平競爭的姿態?自己這些兄弟算什麽?踏板嗎?

見他這般模樣,名乾帝就知道他肯定又想偏了,他甚至氣到有些想笑,就這腦子,還敢想自己的位置呢?

嘆了一聲,甚至有些有氣無力了。

“一個兵部掌天下軍權,一個戶部掌國庫重地。”

“朕偏心了嗎?”

這點就是偏執如陸行也無法狡辯,搖頭,“未曾。”

名乾帝再道:“朕沒有偏心,朕把你們放在一個公平的位置上,幾年了,你告訴朕,你有辦成過一件讓朕高興的事嗎?”

“自己能力不足還怪朕偏心?”

陸行下意識反駁:“那是因為兒臣的話在戶部不起作用,他們都聽錢戴的。”

“還在找借口,錯的都是別人!”

名乾帝加重聲音,“那郭林怎就聽老大的話了呢?你自己拿不下錢戴你還在這狡辯,甚至你的情況比老大還好些,郭林正當壯年,錢戴已經臨近辭鄉。”

“這樣的人你都壓不住,還要怪朕嗎?!”

“你甚至連小六都不如,小六才是真的一點根基都沒有,但他在刑部這幾天就是好好的,甚至今天李安說話還要看他的臉色。”

“你呢?你連錢戴的臉色都看不對!”

“這樣的你,給朕偏心的機會了嗎?朕憑什麽去偏心你?啊?你給朕偏心你的底氣了嗎?”

錢戴那個老不死的怎麽壓?他甚至連你的話都敢反駁,而且小六是你放去刑部的,刑部從來都是你的一言堂,只要你一個眼神示意小六的日子當然就很好過。

這段話陸行沒機會說出口,因為名乾帝從始至終都看著他的臉,見他仍舊滿臉怨懟就知這些話他根本就沒聽進去,錯的永遠是別人,永遠都能找到理直氣壯的借口。

他聽不進去任何良言。

“罷。”

名乾帝回身走上案台,“從今天起你就在你宮裏專心看佛經吧,別出來了,希望佛經能治治你的無能狂妄。”

陸行還沒從被禁足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又聽到了這最後四個字。

無能狂妄……

在父皇眼裏,自己就是這麽個人?

*

葉驚瀾和錢戴一起回了戶部,一路沉默,都不曾言。及至遠遠看到戶部大門的時候,錢戴腳步忽停,似笑非笑的看向葉驚瀾,嘆道:“我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你的膽子是真的很大。”

雖然錢戴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他,今天這一幕葉驚瀾絕對不是為了在戶部站穩腳跟,這個只是順帶的,他最想搞的,是四皇子。

而他也成功了。

皇上這人最重面子了,今日當著這麽多人的份上被兒子點出來偏心,後面四皇子的日子絕對不好過,甚至可能還會禁足消失人前一段時間。

葉驚瀾垂下眼角,低聲苦笑道:“不這麽做就沒命了。”

媳婦兒就是自己的命,誰敢動她,便是天皇老子自己都不會束手就擒。

沒命?錢戴聽到這話下意識皺眉,難道四皇子私底下做了什麽惡事嗎?才幾天他就忍不住了?這人還有沒有腦子?

而且最可笑的時動手沒除根反倒被人打了七寸,簡直令人無語。

對於陸行,錢戴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評價,這件事也已經告一段落,錢戴沒想追根究底,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做事吧。”

“是。”

“下官知道了。”

錢戴和他閑話了幾句就離開了,葉驚瀾盯著眾人莫名的視線回到了自己位置上,依舊看他的卷宗,行為和前幾日無異,但此時無人敢輕瞧他,更別說閑言碎語了。

宮裏永遠都是消息傳播的最快的地方。

雖然他們還不知道四皇子到底是什麽事惹了皇上生氣,但確實被留下訓斥了。

而錢戴又在門前當著所有人的面和葉驚瀾態度親和。

這其中的變化讓人不得不多想,尤其是四皇子黨的那群人簡直坐立難安,殿下怎麽還沒回來?殿下出什麽事了?這戶部以後又重歸錢戴管轄了嗎?

那站錯墻頭的自己可怎生是好?

人心各異,葉驚瀾兩耳不聞窗外事,只專心自己的手中事。

*

到了下職的時辰,葉驚瀾收拾好東西,沒理會其他人的欲言又止,徑直大步出了戶部,而顧懷陵已經先他一步在馬車裏坐著了。

“陸湛呢?”葉驚瀾掀袍坐到了他對面。

顧懷陵倒了杯茶遞給他,“被大皇子叫走了,說是在那邊用晚膳。”

其實陸昭還邀請了顧懷陵和葉驚瀾,但被陸湛直接給拒了,還直言,比起應酬,他們更想回家,一個兒子才幾月大,一個要回家照顧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