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第2/3頁)

“對了。”王妃想到一事,“還有張家,這都幾個月了,怎麽還沒動靜,你再派人去問問。”

王妃自然也知道太醫回話的德行,她算著時間也就這段時間了誰知竟還沒好,難道這次張年沒有保守,真要等到五個月去?而且還不一定能治好?

這邊張年自己也在奇怪,瞧著已經好了呀,怎麽還不能開嗓呢?正想著明天再去好好復診一次,得到禮親王府又派人來了,張年木著臉,是小郡主又派人來罵自己不行了嗎?

強顏歡笑的迎了出去,結果這次竟是王妃派人來的。

這嬤嬤笑眯眯的,張年心裏正松氣,以為王妃有什麽不好,正要詢問,那嬤嬤就道:“張先生,這葉夫人的病,王妃問了,能不能給個準話呀?”

這話說得很客氣,但細想下去,不也還是不行就換人的意思嗎?

張年:“…………”

我明天就去復診!

*

這邊張渺看過前十的文章後,終於沉默了。他傲是傲但他不瞎,顧懷陵的文章他仔細看過後,確實,和自己不相上下,這會元點了他,想來是風格喜好不同而已。看過顧懷陵,雖說沒有心服口服,好歹氣順了些。

難道還要怪主考官喜好穩重的文風嗎?

只能說自己時運不濟。

看過顧懷陵的又瞪大眼去看葉驚瀾的,這個鄉試尾巴,我看他拿什麽得第十名!不僅是他,很多人都在看葉驚瀾的文章,畢竟他拿第十比顧懷陵拿了會元還惹人眼。

“哇,還能這樣破題的?”

有人驚嘆。

“這個思路好巧妙,我要記下來!”

說著竟轉身去找筆墨了。

葉驚瀾這文章吧,雖然堆砌不夠,辭藻也能見出瑕疵,但他點題破題實在精妙,而且他的文風竟和張渺是一個路子的,張渺文筆盛他,破題卻不如他。

這樣的文章得了第十也能說得過去了。

張渺極度不可置信,這葉驚瀾的文章竟是這般的?他也看出了優缺點,若多給他幾年時間,他是不是就趕上自己了?

這樣的文章,鄉試在幹什麽啊他!

故意在春闈一鳴驚人的嗎?

張渺不停的找借口,旁人卻跟著疑惑,“那他鄉試怎麽最後一名了?”有去歲同場鄉試的芙蓉城學生朗聲道:“他鄉試可慘,第一場是臭號,生熬了三天吃睡都不曾,第三場的時候又被染上了風寒。”

眾人這才恍然。

怪不得差距這般明顯呢。

張渺不想信,但這話聲聲入耳,都在提醒他自己是個跳梁小醜,一路恍惚回了舅舅家,家裏已經知道他得了亞元,雖不是會元很遺憾,但到底要慶賀一番的,張渺也收拾好了心情,等著別人的恭維。

誰知等了又等,除了周圍鄰居並幾位他舅舅的至交,竟無一人上門了,兩人面面相覷,怎麽回事?他舅舅雖是京官但官職太小,壓根不知道上面的人都判了張渺死刑,張渺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心裏忽然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

*

宮裏的名乾帝也是今天才知道會元是顧懷陵,畢竟他點出會元的時候,那名字一樣是糊住的。

春闈是重要,但名乾帝不會特意去關注誰是誰,反正是騾子是馬殿試就能知道一二,他從來都是在殿試上認人的。

他能知道,還是今天張德安見他有些閑,湊樂子說的。

“所以,”名乾帝回神算了算,“那顧懷陵已是五元了?”到底是和小六住在一起的人,名乾帝也是知道他的事的,雖不曾看過他文章,也知道他小三元在身,鄉試又是解元。

張德安笑著點頭,“是呢,說不得就是建朝以來第一位六元及第的狀元郎了,就看皇上您肯不肯給了。”

六元及第是美事,人靠著真本事一路考過來的,名乾帝當然不會攔。

笑笑道:“那朕就等著看他殿試的表現了。”

皇上確實不會攔,但前提是顧懷陵至少要保持春闈的水準,若他發揮失常,今天的贊譽有多少,明天的嘲諷就有多少。

所以,家裏短暫的慶祝了一番後,顧懷陵就更加用心苦讀,他不僅要拿下狀元,還要拿得出色,拿得所有人心服口服,葉驚瀾也想再拼一把,兩人幾乎通宵達旦,俞墨和陸湛也沒閑著,是不是陪他們討論實事。

是史書留名還是小人嘲諷,就看殿試這一場了。

臨近殿試還有幾天的時候,有太監上門,教導兩人宮裏的禮儀,因為陸湛就住這邊呢,太監們格外殷勤,還去宮裏排練了兩次。

四月初九這日,顧懷陵和葉驚瀾穿著簇新的儒衫準備進宮去參加殿試,囑咐已經說了很多,這時候俞墨等人也不想給他們壓力,只沉默將他們送到門口。

葉驚瀾拉著顧軟軟的手,扭頭看著她,她的側顏美好一如初見,軟糯白皙韶華正濃,顧軟軟察覺到他的目光,以為他是緊張,正想給他鼓氣,喉間又是一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