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第2/5頁)

雖然沒個章程,但隨行的人都知道,當然是為了六皇子了,雖然皇上沒有明說。

劉閩年紀不大,也是這兩年才拜了張德安為幹爹,也是第一次隨名乾帝出行,當初六皇子的那件事,上面瞞得很緊,劉閩不知事情始末,只知六皇子是宮裏不能提的禁忌。

“幹爹,您疼疼兒子。”劉閩一臉緊張,“好歹提點一下,萬一兒子說錯話了呢?”一無所知讓劉閩很是焦慮。

“放心吧,這邊沒事的。”張德安隨意擺手,擡頭眯眼,迎著驕陽看向了京城的方向,聲音低不可聞,“回京以後才是真正該小心的時候……”

想到皇上森冷的眸色。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回京後才是風暴開始的時候。

劉閩還想再問,張德安擺手,“好好守著,我去換身衣裳。”

劉閩只好閉嘴看著張德安快速離開。

若說沒有賭坊這場風波的話,留在芙蓉城,張德安也是有些忐忑的,畢竟當初這對父子的事那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主子不好過下面的奴才當然更不好過,但現在張德安一點都不擔心了。

皇上所有的情緒都被京城的那幾位勾走了,留在這邊的,只有對六皇子的愧疚。

不管這愧疚是多是少,總歸是六皇子的一場造化。

張德安忽然一楞,但衣服的手僵在了半空,驚疑的皺眉回想,越想越驚異。

當初六皇子被除名是皇上金口玉言的事,甚至排序也被剝奪,宮中就沒有六皇子,五過後就是七。

原本張德安以為皇上是厭了六皇子,連六也跟著厭了。

可是剛才———

脫口而出的被除名沒錯,但後面怎麽毫不猶豫的跟著喊出了小六呢?

*

卻說俞墨已經帶著顧懷陵和葉驚瀾到滇省兩天了,第三天的時候,俞墨單獨和何安出去了,沒帶兩人。

兩人雖然疑惑,但等俞墨回來後自有答案,也不心急,就在屋子裏各自看書。

俞墨踩著夕陽回來的時候是一個人,沒有看到何安,兩人一起迎了上去,俞墨擺手讓他們坐下,大刀闊斧往椅子上一坐,連著灌了好幾杯涼茶才道:“這事了了,不歸咱們管了。”

顧懷陵葉驚瀾齊齊挑眉。

俞墨指了指頭頂。

張知府的頭上?

既然要走科舉路,邸報是不能少看的,雖不在京城,但京城的大事兩人還是知曉一些的,知府的頂上,俞墨甚至不出聲,那就只能是天家間的爭鬥了。

畢竟現在幾位年長的皇子可是勢均力敵。

既然關於黨派之爭,確實不是現在的他們可以參與的,顧懷陵點頭不言,葉驚瀾卻道:“那何家?”

畢竟這事已經和何家扯上關系了。

俞墨扯了扯嘴角,“他們還得謝謝咱們呢。”

不過何家是站的哪邊,又拿著這個把柄去取得什麽利益就不是俞墨該管的事情了,掏出一沓銀票遞給顧懷陵,“何家的謝禮,你的份。”

顧懷陵一時猶豫,沒有去接。

葉驚瀾直接接過放在他手裏,“拿著,你該得的。”

俞墨也是這個意思,“不讓你寫話本是怕你耽誤讀書的時間,也是怕你以後毀了名聲,但這件事你也參與了的,是你該得的,拿著吧。”

雖然有家裏的供養,但現在吃住都是妹妹家,父親給的那些錢壓根不夠軟軟做的那些吃食,顧懷陵雖然還是在抄書,但總覺不夠,兼之又要成親了,到時又是一筆錢。

雖說家裏也開了火鍋店,來信說生意不錯,賺了不少錢,但這不少錢,是對尋常家而言,對謝家來說,嫁給自己,到底是低嫁了。

而且,現在兩個妹妹都有自己的鋪子,只有自己沒有進項,身為大哥,總歸是別扭的。

所以時常被陸湛的故事荼毒,竟動了想寫話本的心思。

這事被俞墨知道後,被狠狠批了一頓。

寫話本這事確實沒什麽,但顧懷陵不行,因為他是寒門子,偏他讀書又十分出色,不出意料一定能考成京城,在這芙蓉城的一畝三分地裏還沒什麽,但到了京城,說頭就大了。

寒門難出貴子,不僅因為無力供養,更是因為對世家沒有反抗的能力。

只要他出色,就一定會礙了別人的眼,沒事都會找事,這寫了話本,不管賺錢於否都是把現成的由頭遞給別人,既是話本,內容便是天馬行空,想找把柄還找不到?

便是話本的內容再正經,一個鉆營俗物不務正業也是跑不了的,有心人隨意在厭惡此道的考官前一提,小則名次改變,大則科舉路可能都斷了。

所以當時俞墨斥他,“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這不僅是你妹妹家也是你家,你現在唯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念書,等到出頭那一日,難道你不護著你妹妹嗎?”

“現在她對你好,是她該做的,以後你對她好,也是你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