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第3/3頁）

顧懷月當真派人去請，顧懷陵也真的來了，但並未進裏間，只坐著吃了一盞茶就告辭離去了。

“他來了？他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不知道？”謝婉玉大驚。

喜鵲幽幽的看著她，忽然道：“姑娘，我問您個事，若是將來的姑爺和小乖有了爭執，你幫誰？”

“當然是小乖啊。”謝婉玉毫不猶豫道：“它那麽小，誰都能欺負它，只有我能幫它。”

昨天差點把少爺臉都撓花了的是誰？

喜鵲不想說話，將書放到謝婉玉手裏，看向一邊默默為將來的姑爺哀悼。

*

後來謝婉玉還真的和顧懷陵在懷月的鋪子偶遇的幾次。

但兩人從未有過對話，在外面，顧懷陵一向有禮，目不斜視，溫潤謙遜，謝婉玉也沒有刻意和他說話，心情看著也很平靜的樣子。

顧懷月越看這兩人越覺得不對勁，憂心忡忡的把喜鵲拉到一邊詢問，“我大哥真的經常送婉玉姐姐書嗎？”

“是啊。”喜鵲肯定點頭，“都是我送的，好幾回了都，姑娘也很喜歡那些書。”

“可我……”顧懷月斟酌著用詞，“可我怎麽覺得他兩一點要成的意思都沒有呢？”

太平淡了，即便無意間對望也只是相識一笑，一個溫婉一個謙虛，完全沒有半分的旖旎。

喜鵲也跟著抓頭發，低聲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前段時間姑娘還會經常發呆，有時紅了臉都不自知，可現在，姑娘已經很坦然的面對顧公子送來的書了，甚至說話也不再隱晦，直言讓少爺去找顧公子要書。

咱們講道理，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向男子要東西，哪怕只是書，這關系也已經和一般人不一樣了，可，可真的看不出姑娘有半分羞春的意思呀！

這邊顧懷月喜鵲急得腦門都快冒煙了，謝婉玉和顧懷陵卻已經說上了話，這是第一次顧懷陵知道謝婉玉在裏間還主動走進去。

“謝姑娘。”

站在架子前的謝婉玉聞言回身，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在你說話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好，請問。”顧懷陵點頭。

謝婉玉：“你並非孟浪之人，那日為何卻……”

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雖見面甚少，但對他已有個大概的了解，十分聰明，自己故意和大哥說的十分模糊，大哥也許聽過就忘，也許偶然提及，可就算這樣，過了兩日，自己需要的書，大哥就真的帶回來了。

後來在鋪子裏的偶遇。

雖未曾交流，但能時刻感受到他的貼心，茶盞總是惹的，滿客盈門時，那道清瘦修長的身影會不折痕跡的擋在自己面前。

既不會讓自己被人擠到，也不會冒犯了自己。

他並沒有做什麽感天動地的事情，可就是這種潤物細無聲，讓自己覺得安寧，覺得很舒服。同時，也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更詫異他那日的行動，這麽一個聰慧體貼的人，怎麽冒然闖進自家後院還對當時和他其實並不熟稔的自己說了那樣的話呢？

聞言，顧懷陵低低一笑，清雋的臉上有些無奈。

“我怕你把我當哥哥，只能先下猛藥。”

謝婉玉不解，“我怎會把你當哥哥？”

顧懷陵：“謝朗應該對你說過一些關於我的話。”

顧懷陵這麽一提示，謝婉玉也想起來了，哥哥是說過，說他是個和尚。在順著當時的情況去假設，如果他沒有下猛藥，自己對他的印象應該是哥哥很厲害的同窗，是欽佩，如果就照當時的情形發展下去，也許真的把他當兄長了。

想到這，謝婉玉掩唇一笑，眉眼彎彎。

看著她愉悅的眼波，顧懷陵也跟著笑了起來，淡如山水的俊眸也醉了好看的漣漪，“―――那麽，謝姑娘，你現在可允了？”

謝婉玉定定看著他，看了好一會，點頭，想要矜持但聲音裏的笑還是出賣了她真實的心情。

“允了。”

顧懷陵清淺一笑，躬身拱手長做一揖，“小生這廂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