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一臉郁悶的雲七找到了葉驚瀾,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誰知葉驚瀾更為郁悶的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把事情經過完整的敘述了一遍,還問雲七,“你伺候了他三年,有過他被打還挺高興的事嗎?”

葉驚瀾也無法理解陸湛到底在想什麽,被啄了還那麽高興的真是生平頭一回。

雲七:“沒有啊!”

這桃華內殿,除了皇上和蕊妃娘娘就沒有主子進去了,蕊妃娘娘雖然不是個稱職的母親,做的那些事也很招人恨,但她確實沒有動手打過小殿下!

葉驚瀾揉著太陽穴,“行,他高興就是,一只鵝,家裏又不是養不起一只鵝。”

這是養不養得起一只鵝的問題嗎?

雲七一想到以後自家風光霽月的小殿下身後跟著一只不停伸脖子想啄他的鵝就覺雙眼一黑,人生徹底灰暗了。

“不行。”雲七甩頭,絕對不行。

“那你說怎麽辦?”葉驚瀾也沒招了,又不是親弟弟,鬧著玩還行,真兇他也做不到,而且,而且,養一只鵝真的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就是有點難以接受而已……?

雲七崩潰的抱著頭蹲在墻角,心裏全是愧疚:奴才對不起老將軍的囑托,對不起蕊妃娘娘,對不起皇上,啊啊啊……

顧軟軟低頭看著一臉生無可戀的雲七,又扭頭去看依舊在樹下鍥而不舍想和大將軍親近的陸湛,看著兇狠的大將軍,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

*

吃過早飯後,顧父慣例去地裏,三兄妹想去幫忙,被顧父拒絕了,讓他們留在家裏待客,自己背著鋤頭去地裏了。

陸湛和大白鵝難解難分,有雲七在一旁伺候著,也不怕他被熱到了,顧懷陵就繼續回屋看書,葉驚瀾倒是想和顧軟軟黏一會,被小姑娘“兇巴巴”的趕去念書了。

雖然不用去地裏,顧軟軟也沒閑著,已經曬好的花生要收起來,前天摘的豇豆葫蘆也要曬成幹的,還有許多雜事,顧懷月在一邊幫忙。

顧軟軟裝花生,顧懷月則在後院曬豇豆葫蘆。

將花生拖回倉庫放好後,顧軟軟想到一件事,轉頭去廚房一看,果然,顧父沒有帶水壺。現在天熱,做些活就缺水的緊,忙灌滿了兩個水壺,跟懷月說了聲,提著就往地裏去了。

花生已經收起來了,但那的花生藤還得收拾,還得再鋤一次才好種南瓜苗,顧軟軟帶著草帽走到地裏的時候,遠遠看著自家花生地裏有兩個人,看那身形瞧著像是女的,好像又不是嬸嬸?

又走進一步,才看清那人是誰。

是周嬸嬸,周臘梅。

周臘梅是個寡婦,前頭那個男人死了好幾年了,她沒有生養被那家人趕了出來,她原本家中的父母也沒了,好在她本人是能幹的,自己撐了一個豆腐攤,隔三差五的去縣城賣豆腐,地裏的活計也是一把好手,倒也衣食無缺。

她才三十出頭,倒不是沒有提親,是她自己不願意,就這麽一個人過了好幾年。

周臘梅剛回身就看到了站在下面的顧軟軟,有些清秀的臉一紅,朝著顧軟軟笑了笑,快步離開了,顧父原本沒覺得有什麽,剛才周臘梅就問自己一些事,問答都很正常,可看到女兒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時,莫名有些尷尬。

“咳。”問她,“你過來做什麽,沒的曬黑了。”

顧父現在不願意顧軟軟下地了,她嫁的是驚瀾,以後根本就不會再下地,現在日頭大,曬黑了可不好。

顧軟軟將水壺遞給了顧父,顧父接過,“快些回去。”

顧軟軟點頭,轉身走向來路,走過幾顆桑樹後卻悄悄躲在了樹後往顧父那邊瞧,顧父倒是直接開始幹活了,鋤頭揮的很快,而他上面不遠處的周臘梅就有點心不在焉了,時不時的就瞧顧父一眼。

顧軟軟看了一會心裏有了數,轉身走了。

這周嬸嬸在村裏的風評很好,雖然是個寡婦,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但她門前可沒有是非,生的清秀,性子卻頗為彪悍,曾有個無賴故意去拉扯她,被她一腳踹到了地溝裏好一會都起不來身。

她,是不是對爹有想法?

一邊想著周寡婦一邊往家裏,遠遠看著隔壁沒有關門,今天二叔和嬸嬸沒有下地?擡腳走了進去,剛進院裏呢,就聽到堂屋一個敞亮的大嗓門,“哎喲,我那妹妹,手腳是真的勤快,前面的孩子也不歸她管,生的也好看,配你大哥絕對可以的……”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原來爹的行情這麽好?

倒也不好再進去了,無聲的退了出去。

不過,說起周寡婦,顧軟軟倒是想起一事,回到自家院子中時,陸湛還在鍥而不舍的和他的大將軍聯系感情,一邊站著的雲七臉色已經麻木了。

走了過去,掏出小沙板。

‘跟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