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2頁)

聶銘颙笑道,“我都這麽大了,還能受什麽委屈,叔,嬸,你們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是,知道你不是你弟弟那種沒成算的,我們也是關心則亂,不過還是那句話,有什麽難處得跟我們提,別一個人悶在心裏,都是一家人不是?”

“知道了,謝謝叔嬸。”

“說什麽呢,這孩子,天不早了,你進屋睡吧,明天還得早起。”

聶銘颙從善如流的應了,跟叔叔嬸嬸道了安後進屋休息,一張炕,堂弟已經起仰八叉的占了大半,聶銘颙無奈的把他往裏挪,空了一半位置出來。

第二天是除夕,貼窗簾、做飯、包餃子、祭祖。

堂兄弟兩進進出出的忙活,到了中午,擺上祭祖的案台,看著案台上的木牌,聶銘颙跪在地上,結結實實磕了幾個頭。

他在心裏說,媽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現在過的很好,以後也會好好努力,你在那頭就放心吧。

趙美心跟聶毅昌對視了一眼,知道侄子肯定又難受了,聶毅韋也有些傷感。

他跟陳曉蘭是年少夫妻,雖然長期分居兩地,但他對陳曉蘭有著很深的感情,也很感激她對家庭的付出。

有了兒子銘颙後,家裏沒了牽累,他的職位也上來了,就讓陳曉蘭帶著孩子一起北上,一家三口這才團了圓。

本以為一輩子就這麽過,誰知道陳曉蘭突然得病,來勢洶洶,縱然花錢找最好的醫生也沒救過來。

後來兒子跟著叔叔一家生活了幾年,他娶葉麗萍也已經是幾年後的事。

他一個四十歲的鰥夫,娶一個二十九歲結過一次婚的女大學生,不少人說葉麗萍是貪圖他的地位,但人這一輩子不就是如此,難不成找別的女人就不是貪圖自己的地位了?

他這輩子只有聶銘颙一個兒子,該留給兒子的一分不會少,等過了年他就四十九了,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什麽都已經看開了。

聶家人回來,鎮上一下熱鬧了,除了親戚外,鄰居們也都上門來打招呼,還有過來請托幫忙辦事的,聶毅韋聶毅昌兩兄弟能幫的應承,不能幫的婉拒,每天見個幾波人,時間過得倒也快。

首都,聶家父子不在家,葉麗萍也沒什麽心思準備過年的事,除了大年初一早上在家跟交好的鄰居拜了年之外,之後就不怎麽在家,天天出去約牌,石奶奶留在聶家過的年,年前跟女兒通了電話,說今年正月不回來,石奶奶就想著,她一個人回去也沒什麽意思,還得準備這樣那樣的東西,不如留下給路婉她們做做飯也好。

這天葉麗萍出門前讓路婉跟著一塊兒去,說那些牌友們都想漸漸路婉,過年嘛,走動走動還能收幾個紅包,別人家的孩子也都常跟著的。

路婉其實不大願意動彈,她有些畏冬,就愛在太陽底下貓著,何況那些人她一個也不認識,去了之後還得費心費力的說話,不如一個人在家來的自在。

“你不能老這樣悶在家裏哪兒都不愛去,我帶你去也是想讓你多接觸接觸有用的人,誰都不能一輩子住在象牙塔裏,你以後上大學或者到工作了不也得接觸不同的人嘛,就當提前適應了。”

路婉發現葉麗萍洗腦的功力挺強,就像現在,明明不想去,最後還是被葉麗萍拉上了。

今天打牌的地方是個老式四合院,院子還保留了一百多年前的裝修風格,很是古樸。

“哎呦,麗萍,可算舍得把你閨女帶出來了。”

“來,讓我們看看,那個學習頂頂好的小姑娘長什麽模樣。”

路婉感覺自己就像進了大觀園一樣,慶幸的是除了她外,屋裏還有另外一個小姑娘。

“這是蔣悅,在一中讀書,你們年齡一樣大,也是同級的,可以一起交流交流學習心得。”

蔣悅也是個秀氣文雅的女孩子,見到路婉後對她和氣的笑了笑,兩個同齡的女孩兒就這樣開啟了一段友誼之旅,後來還陰錯陽差的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我常聽別人提到你呢,今天總算見到真人了。”

路婉一臉疑惑的看過去,“是嗎?”

“是啊,咱們考試的試卷都是一樣的,每次成績出來講試卷,老師就說,‘這麽簡單的題目你們竟然還錯,二中的路婉,門門都是滿分’,簡直太神了。”

蔣悅自己就是個學霸,每次都排年紀前五,作為學霸最知道滿分有多難考,路婉能次次考滿分實在是太不簡單了。

路婉笑笑,“這個啊,其實也沒有那麽神……”

她正想怎麽解釋才好,蔣悅噗嗤一聲笑了,“好啦,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葉阿姨說你每天在家看書,都不怎麽出門的,難怪成績這麽好呢,我得向你學習才行。”

路婉看著蔣悅洋溢著笑容的臉,覺得這個小姑娘真是太可愛了,這麽快連理由都幫自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