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頁)

在軍營時早就養成了習慣,每日卯時開始練刀,雷打不動。

天剛蒙蒙亮,江家眾人還未起,只寥寥幾位做苦力的仆從起了,正呵欠連天地拎著水。

顧瑾城簡單洗漱後,找了一處少有人經過的地方,拔開雙刀,練了一個時辰。

聽到仆從過來送早飯的消息,他才回去。

江家人早飯並不在一起吃,因他們幾個孩子各有安排,起床時間不一樣。

按理說,顧瑾城用完早飯就該向江敬武請辭。

可小姑娘昨日讓他稍等,他便刻意忽略了屬下來找他的消息,打算見了蜚蜚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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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蜚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睜眼發現外面陽光明媚,姐姐正在白芷的侍奉下,於院子裏澆花。

想到昨日醉呼呼時說的話,她心都涼了半截。

顧瑾城走了嗎?

她忙讓人去打聽,對方回復說,顧公子尚未離開,此時正在三公子院子裏同他下棋。

蜚蜚:“……”

丟死人啦!蜚蜚被子蒙住臉,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最後,不得不硬著頭皮起來。

不醉打水來給她洗漱,她一邊回想著昨夜的表現,一邊覺得自己又傻又慫,連句道歉的話都不會說,實在是太沒出息了。

他還在等,怎、怎麽辦呀?

這個時候去跟他說?

蜚蜚拿不定主意,目光瞥向放在梳妝台上的東西之上,突然就有了主意。

忙讓不醉幫她梳頭,緊趕慢趕地去了三哥院子裏。

三哥這幾日還在和樂器你儂我儂,一副我必須要離開你,但我實在舍不得的態度。

一遍一遍地撫著他的樂器,眼神哀傷如青年喪妻的深情鰥夫。

知道他心情不好,兄妹幾個便也不會到他跟前去戳他肺管子,都是隨著他的。

故而,漁燈節之後,這還是蜚蜚頭一回來三哥院子。

兩人正在院中做成草廬樣式的遮陰棚底下對弈。三哥著白衣,持黑子,顧瑾城著黑衣,持白子。

正殺得難舍難分。

而三哥一見她過來,立馬耍賴似的,將棋子丟到棋簍裏,歡喜地迎上去:“妹妹來了?過來坐。”

接著,連聲命人收了棋盤,並讓丫鬟拿出他朋友從外地帶回來的新鮮瓜果,招待蜚蜚。

“我那棋盤不許動啊。”阿森假模假式地招呼一句,“我馬上就要贏了。”

顧瑾城但笑不語。

默默抿著茶,這茶還是花江老家的,色澤金黃,入口綿甜,氣味清新,值得起一兩茶葉一兩金。

“妹妹這個時候來,有什麽事?”拿了蜜瓜讓她吃,“嘗嘗,今兒早上才到的,我正準備拿去分給你們。”

眼下剛四月中旬,要過個把月才是瓜果的正季,三哥有朋友常去外地,總想著給他帶些稀罕物。可他什麽都用不上。

卻記著家裏有兩個妹妹,總讓人帶些吃的玩的,或是女兒家用的東西給她們。

蜚蜚吃了一小片蜜瓜,瞧了眼顧瑾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天漸熱了,得了兩幅扇面,便送給哥哥姐姐玩兒。”

“呦,”三哥笑著瞧她,面露驚喜。

那表情讓蜚蜚覺著,莫說是專程送他扇面,哪怕是她自己隨意提筆劃兩下,裱起來給他,他都能滿心歡喜地掛在墻上,逢人就吹!

“幾日前,知道馮老先生來了沬州,特意去求的。”蜚蜚讓不醉將扇子拿上來,一共五把,“還有三把團扇,我跟姐姐還有阿娘自己留著,便不給你們看了。”

小姑娘笑得極乖巧:“三哥先挑。”

“果然沒有白疼你。”三哥興高采烈的,將幾把扇子都拿起來看了看。

與一般的扇子不同,無論是扇骨還是扇面都用了特殊材質,他看不出,但扇面材質結實,不僅不易損壞,而且能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這是什麽材質?”三哥特意問了一句。

蜚蜚便說:“聽說是孔雀羽線織成的,上回鏢師到松濤港押鏢,與波斯商人換了一匹,姐姐見好看,說要給我裁衣裳。”

“但我覺得做衣裳太過高調,不見得好看,便找人訂成了扇面,姐姐也是同意的。”

三哥越看越滿意,高興道:“確實漂亮,放心,三哥不白要你的,定另找其他好看的布料給你裁衣裳。”

“謝謝三哥。”蜚蜚乖乖地笑著答應。

見三哥愛不釋手地查看著扇面上的字畫,沒功夫看她。蜚蜚鼓起勇氣,對一旁的顧瑾城說:

“你、你也挑一副罷。”

說完便低下頭,根本不敢看他。

顧瑾城捏著茶杯的手頓了頓,見面前的小姑娘都快把腦袋埋在桌子底下了,心裏那股莫名的滿足和歡喜之感又洶湧而來。

“也有我的?”蜚蜚不肯擡頭,顧瑾城的目光便落在她圓圓的耳珠上。

剛問出來,就見那一點白嫩可愛的耳珠漸漸爬上了嫣紅的緋色,像熟透的桃子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