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Mace抱著她沒有松手,他似乎是憋著氣說:“我哪兒流氓了?”

莫向晚捶他的肩膀,才發現他的肩膀又硬又冷,原來窗戶竟然沒有關。她嘟囔一句:“我冷。”

Mace到底是直起身,把窗門“哢嗒”一下關了。

燈光全部被籠罩在室內,莫向晚擡起頭,看見了Mace年輕的面孔,白皙得沒有血色。剛才這麽冷,他們又處在窗口下,身上沒有任何遮蓋,竟然可以毫不知覺,此刻才驚覺到冷。因為冷,莫向晚又抱緊了Mace。

赤裸的身體就像幹柴,互相擁抱以後,迅速傳遞溫度。

Mace說:“美女,你現在再罵我流氓,我也要流氓下去。現在停止是不道德的。”

莫向晚不知怎地“噗哧”笑出來,她迷迷糊糊問:“你是誰?我是誰?”

Mace說:“我叫Mace,你叫草草。”

莫向晚說:“不對,你是嫖客我是雞。”

Mace咬了她一口,就在她的胸脯之上。他說:“草草,做人不要太誠實。”

莫向晚低頭勉強看自己胸前的皮膚,有牙齒印。

她說:“我賺了三萬塊呢!”說完貝齒往唇上咬一咬,先笑起來。

Mace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的吻開始纏綿,就在她胸前的牙齒印旁邊。

她問Mace:“叫雞的感覺好嗎?”

Mace說:“一般。”

“那麽你此刻在幹嗎?”

Mace說:“草草,你很美。”

莫向晚突然想起這張熟悉的面孔,她說:“我們仿佛就在演三級片,你很像那個人。”

這時候Mace加重力道,莫向晚吃疼。他的技巧不好,她那時候不知道他好不好,直到後來和範美交流,範美驚呼:“難道你碰到的是只童子雞?”

但在那一刻,他們的身體結合,又同時在各自角力。

她對Mace說:“你應該多看看片子。”

Mace大概是皺眉了,他說:“飯島愛還是高樹瑪麗亞?”

莫向晚說:“高樹瑪麗亞沒有出過無碼片。”

Mace就吻住她的唇,他的舌頭比他的那個部位要靈活,起碼是銷了她的魂。她又混亂了,在蒙沌的雲彩間浮沉,又仿佛是在黃浦江面上流浪。

早晨起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全身已經被洗幹凈了。Mace不在房間裏,她已經安安穩穩睡在了King Size的大床上,她一擡頭,窗外隔著“Merry Chrismas”的白色花紋,她可以看見湛藍的天空。一夜下來,她終於看見了那面幹凈的天空。

莫向晚緩緩舒口氣。

這一次的經歷,並不能讓莫向晚認為範美口中的美好感覺確實是美好的。

範美很同情她:“三萬塊賣給童子雞,就當幹凈賣了。”

但這個成了莫向晚的心理壓力,飛飛姐通過範美問她:“你想不想找個好手再試試?”

莫向晚拼命搖頭。

再遇見Mace,已經是三個月以後。

上了高三的莫向晚在勉強維持每日的學業,到了下午就開始魂不守舍。她夜夜都跟著範美泡吧,有男人吃她的豆腐,她多半翻一個白眼,也不會大驚小怪了。

範美說:“如果你老是活,沒活兒幹,飛飛姐會不高興的。”

莫向晚問她:“你會把我趕出去嗎?”

範美眨眨眼睛扮可愛:“最近有個帥哥追我,要跟我同住呢!”

莫向晚開始打算搬家的事情。

爺爺奶奶對她打扮得妖裏妖氣已經心生不滿,爺爺說:“明年你一定要好好考大學,這不只是為你好,以後也有出路。”

如果考上大學,她就能住宿。她是曉得的。

爺爺奶奶最近拿著小弟弟的照片往左鄰右裏炫耀,小弟弟身邊的父親像是年輕了十歲。

莫向晚才知道自己長得漂亮,得益於父母雙方。可是奶奶說:“小丫頭不學好,打扮得像白骨精。我們家造了幾輩子孽,怎麽托生了這麽個賠錢貨。”

班主任找莫向晚談心,他說:“你再這樣下去是考不上大學的,你要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想要什麽?”

莫向晚對班主任說:“吳老師,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吳老師說:“你要保重身體,不要隨便吃不好的東西。”

她很愕然地擡頭,吳老師笑得很慈祥。

這天晚上她跟著範美去泡吧,她說:“你再介紹個客人給我吧!”

範美樂了:“你的小腦瓜終於想開了?”

莫向晚盤算的是,她的手裏有兩萬多塊,可是這幾個月跟著她們玩樂,買衣服買化妝品,也只剩下一萬不到了,這樣下去是沒有錢搬房子的。

範美拍拍她的臉:“你賺了這一筆就可以找個好點的房子,一個人獨門獨戶多好呀?”

範美的小房子在北區,周圍都是建築工地,還有懶散的臟兮兮的民工,空氣都是蒙了塵的,讓莫向晚不能感到安全。

範美問她:“你一個多月沒到飛飛姐那兒買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