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3頁)

李深:“哦。”

魏靜享:“我他媽最煩你這一個字,其中涵括了百般情緒,我卻分析不了。”

李深:“魏靜享,說事吧。”

“別人出價高,我把你賣了啊。”魏靜享笑。

魏靜享和李深,距離朋友的友誼還有很長的距離。關於李深的人生,魏靜享樂於當一個旁觀者,偶爾上前捅幾個螞蜂窩。她一直想見到他卸下遊刃有余的姿態,慌張、錯亂,可惜至今也沒有過。

李深叼上了煙。他把打火機的蓋子開了又合,合了又開。火苗一下一下燃起,就是沒有點燃煙絲。

過了兩分鐘,來了一通陌生的電話。

李深猜到了對方是誰。他扔了打火機,“喂。”

“李深。”陳立洲那邊很安靜,他沉了嗓子,問:“你今晚有沒有見過烏夏?”陳立洲通過高中同學聯系上了魏靜享,這才拿到李深的手機號。

李深站在落地窗前,回答:”沒有。”

陳立洲又問:“烏夏去哪兒了?”

李深:“不知道。”

陳立洲冷笑一下,掛斷了電話。

李深過去房間,看著沉睡的陳烏夏。他重新系上了蝴蝶結。“晚安。”

他熄了燈,給她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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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來,陳烏夏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窗簾拉了一半。落地窗外有通宵達旦的燈光。不夜城的輝煌,也有加班狗的功勞。

這裏房間布局不像是酒店。

陳烏夏低頭看了看,又再摸了摸,自己的裙子完好地穿在身上。

她的記憶中斷在吃蛋糕的時候。蛋糕甜滋滋的。可是後來,見到了誰?被誰送了回來?

她拍拍腦袋,準備靜坐思考,剛盤起腿,發現小腿疼得厲害。

受傷了?她的記憶有些模糊。

陳烏夏下了床,拖著受傷的腿,打開一道門縫。

外面沒有熄燈。她靜聽,也沒有聲響。門縫拉大,她探了個頭出去,左右張望,不見有人。

她一瘸一拐走出來。

眼前所見非常冷淡。這裏的感覺似曾相識,看著簡簡單單,但是材質、家具,處處透出“貴”這個字。她至今去過的,只有李家是這風格。

酒吧遇見的人,有李深、有鄺力。她不認為,鄺力會送她過來。

答案不言而喻了。

落地燈前,陳烏夏看清了自己小腿上大片的淤青。仔細回想,自己好像和誰打過架,對方……是一只猩猩?細節記不起來了。

陳烏夏見到了掛在玄關的小挎包。她過去拿手機。

手機沒電了。大半夜的,不知道堂哥是不是還在工作?

正在怔然,忽然,另一道門開了。

可把她嚇了一跳。

果然是李深。

陳烏夏低下了頭,不知兩人之前是什麽情景,她不敢貿貿然開口。

李深端著一個杯子,“你醒了。”他換了寬松的上衣短褲。衣服上有褶皺,可能是床上躺了壓出來的。他走過來。

她後退了一步,抵在玄關櫃邊。

李深:“我出來倒水喝。”

陳烏夏忽然意識到,當年他就是被陷害猥褻才遭遇重挫。她剛才的退縮,是不是讓他想起了曾經的傷害?思及此,她上前一步。

鞋子不知去哪了,她光腳在地板上,問:“這是你家嗎?”

“李明瀾的房子。”他倒了水,再出來。

她局促站著,腳趾翹了翹。

李深記憶力極強,給她上藥時,掠過幾眼,就記住了。她的腳趾甲剪得圓圓潤潤,沒有上色,泛著健康的光澤。

正人君子可不好當。他喝了一口冰鎮水,看著她的小腿,“你的傷怎麽樣?”

“啊……走路還好。”陳烏夏問:“是撞傷了嗎?”

灰白的光落在她臉上,沖淡了臉頰的兩只桃子。脆弱又易折。李深再喝了一口水:“記得我說過嗎?你喝了酒會打醉拳。”

“……”陳烏夏以為那是他的冷笑話。

窗外一片暗夜,四下寂靜。她擡頭,見他還是盯著她的淤青。和三年前一樣,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她拂了拂裙擺,咳了兩下。

他這才收回了目光。

陳烏夏問:“你沒受傷吧?”

李深:“我沒動手。”

陳烏夏:“噢……”

杯子是冷的,溫度從手掌蔓延到肩膀,胃裏也涼冰冰。李深說話跟著冷,“以後別喝酒了。”

“嗯。”陳烏夏問:“你為什麽把我送到這裏了?”

李深走到單人沙發,坐下了,一只手橫在靠背。“我要是送你回家,明天就會被你哥大卸八塊。我怕死。”

他閑適又放松,哪裏有怕死的樣子?話也半真半假。她一時噎住,想了想說:“對了,你有充電線嗎?我手機沒電了。”

“沒有。”李深說:“我不常在這住,只有自己用的。我和你機型不一樣。”

“哦。”陳烏夏再想了想,“可以把手機借我,我給我哥報個平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