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肖奕媛明白,自己雖然愛笑,但由始至終還是那一個懦弱的人。

陳烏夏:“你哥……”就是個流氓。

“你也見到了,不成人樣。”肖奕媛僵著聲音,“我上學還得靠他給學費。以後我自己能掙錢了,肯定躲著不回家了。”

陳烏夏問:“你爸媽呢?”

“早離婚了,各自組了新家庭。我的監護權給了我哥。按照常理,我應該和我哥相依為命,可是,兄妹倆好像都繼承了混蛋的基因,沒有親情。”肖奕媛苦笑:“我太害怕我哥了,見到他,我就做噩夢,就他生日那天,我夢見自己被蛋糕砸到殘廢了。”

“你哥會打人……嗎?”

“不是打不打的問題,他的眼珠子跟槍口一樣,我見到了就控制不住發抖。”肖奕媛抓抓頭發:“我……我有童年陰影。烏夏,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去蛋糕店。他平時在外面做生意,很久不回家。他說那天是他生日,其實我也記不清,除了血緣和學費,我們什麽感情都沒有。誰他媽記得他的生日啊,笑死我了。”肖奕媛也真的笑了。

陳烏夏無聲地嘆了氣。她曾經因為父母的過世,覺得自己是不幸的孩子。原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我哥跟朋友組了一個攝影工作室,這半年業績一般,他們想拍一些新鮮東西,到處物色漂亮的女學生。”肖奕媛語速又快了:“我哥……他說,是給我賺學費。”

陳烏夏:“嗯。”

“烏夏,你不會討厭我吧?”肖奕媛有了絲哭腔。

“不會,本來就不關你事。”一個未成年人哪裏管得住監護人。

肖奕媛:“你別把這事告訴別人。要是讓其他同學知道我有個不成器的哥,我……”

陳烏夏鄭重地說:“好。我答應你,我不說。”別人的家事,她不會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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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洲一直惦記這天的事。年二十八,他去雜貨店買東西,遇見了李深。

兩人沒有打招呼。

雜貨店主也是緊跟時代的人,對各種文化都有涉獵。他的眼睛如雷達一樣,在兩個少年之間來回掃射。出色的兩人,面對面站著,雜貨店主覺得自己多年的舊貨架都有了偶像劇的味道。兩個少年,一直沒有交往女朋友,莫非……

陳立洲想起了什麽,忽然走到李深身邊,問:“那天的事,你有沒有記下對方的車牌號?”

雜貨店主豎起了耳朵。

李深看著陳立洲。

陳立洲:“你記憶力那麽強,想忘也忘不掉吧。”

李深平靜地反問:“你想怎樣?”

陳立洲:“托朋友查查。如果對方只是偶爾發酒瘋,我會放心點。”

李深報了車牌號。

陳立洲一遍就記住了。

之後沒有再交談,彼此擦肩而過。

雜貨店主感嘆說:“難怪有人說,帥哥和帥哥才最般配,惺惺相惜啊。”

春節期間,朋友幹活的效率拖延了些。

到了年初八,朋友回了消息。“車牌查到了,是一家攝影工作室的車,這個工作室最近在推女學生,經常在學校門口轉悠。倒是有不少女學生上當。”

既然用了“上當”這個詞,陳立洲大約明白了,他再確認一遍,“是正經拍攝嗎?”

朋友說:“這個就比較隱秘了。我這邊查不到,但聽說有那麽些生意。”

陳立洲眼裏起了霜,“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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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九的校友聚會,來的全是學霸。有從高中畢業的大學生,也有曾經強化班的高中生,其中包括了李深。

李深和陳立洲從初中開始同校,一個冷漠無情,一個瀟灑奔放,衍生了幾篇香艷同人文。

李深從來不理。

陳立洲單方面澄清,也沒人理。

到了高中,大家習慣兩人的緋聞了。然而,除了榮譽墻的風光,李深和陳立洲從不同框。同時在聚會中出現,更是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

李深難得打了聲招呼,“陳師兄。”

“哦。”陳立洲最近盯妹妹盯得緊。如果從年前數到現在,可以說,陳烏夏和李深有兩年沒有說過話。樓梯口遇到了,彼此就點點頭。

旁邊一個同學說:“對了,李深高三給陳立洲妹妹補課了啊。”

“是啊。”陳立洲挑起了笑,“多謝你給我妹妹補課,她期末成績有了很大的進步。”

李深:“客氣。”

然後,兩人又沒什麽可聊的,各自坐在一邊。

中途,陳立洲去了洗手間。

李深跟著出去了。

走廊裏,陳立洲回了頭,“你幹嘛跟著我?”

李深禮貌地喚了聲:“陳師兄。”

陳立洲一臉防範,“離我遠點,謝謝。”

李深看穿了陳立洲的戒備,說:“放心,我是異性戀。”

“什麽事?”

“那天的車牌查到了嗎?”

“查到了。”陳立洲本不想細說,但這是吹噓自家妹妹的好機會。他說:“對方是一個攝影工作室,驚艷我們烏夏的長相。烏夏又漂亮又溫柔,你是不知道街頭街尾多少狂風浪蝶在覬覦她。我這當哥的也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