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3/5頁)

原本帝君大人沒有了冥妻幫助療傷,就該昏睡足夠的時間,才能維持肉身生長。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解釋清楚,他心裏也慌的厲害,冥帝大人仿佛化成了一灘血水……他、他也害怕!

都郡渾身發僵的站在那裏,身體一陣陣的發冷,她聽懂了,白無常是說他最近被消耗的無法維持住身體的生長,又重新被打回原形,要重新再長一次對嗎?

是了,是了,白無常明明提醒過她,冥帝要睡夠時間,可她……可她以為他最多只是累而已。

她讓他帶她回到九尾的過去,讓他幫她冒充她的父親在宋家待了一整天。

她想起他在今晚回來時跟她說:他太累了,要在這裏休息一晚再走。

他的太累了,是累到這種地步才說……

都郡冷的出奇,手腳全是麻的,看著床上宛如泡在血水裏的夜朝,後悔極了,內疚極了。

他……他該多疼啊。

為什麽不告訴她,他應該好好跟她說清楚。

九尾伸手在夜朝的眉心間探了探,輕聲跟都郡說:“他的元神還在,只是跟著肉身陷入了昏睡。”

“他是在受天罰嗎?”九尾回頭看向黑白無常,“我記得陰冥帝君是不死之身,但他若犯錯受肉身潰爛,重新再生的天罰。如果我記得沒有錯,他需要昏睡三十年才會長好肉身對嗎?”

“三十年?”都郡驚愕的看著九尾,冥帝要經受這種渾身爛掉的折磨三十年?

九尾看著她的神情,也有一些驚訝,她不知道?冥帝沒有告訴過她?

“是。”白無常無奈的嘆氣道:“斷斷續續的昏睡,是需要三十年才能重塑肉身。”

都郡眼眶全紅掉了,手指緊緊攥著。

九尾伸手握住了她緊攥著的手指,又問白無常,“他為何受的天罰?何時開始的?”

白無常還沒答話,都郡已經開了口:“因為我,在古埃及。”

她看住了九尾,她不想再瞞了,她讓黑白無常退出去,將房門關上,紅著眼睛向九尾坦白。

她不能說關於反派群的事,但她可以告訴九尾,她和夜朝的事,和阿吞的事。

她不想對他隱瞞,將那些事情全部告訴了九尾。

從她做冥妻,到她離開夜朝,去了阿吞的世界,之後的一切一切她一樣樣的告訴九尾。

九尾就那麽聽著,溫溫柔柔的看著她,沒有打斷她,也沒有松開她的手,仿佛她說的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說出來能好受些。

她的手指在顫,被他的目光注視的越來越難過起來,說到最後一張口,喉嚨裏哽了起來,“我又害了他……”

九尾看著她掉眼淚,心碎的一塌糊塗,伸手將她輕輕抱進了懷裏,她伏在他的肩頭,特別小聲特別小聲的哭了起來說:“我雖然……雖然不是他的妻子了,但是我不想讓他變成這樣……我想讓他好,讓你們都好……”

就算他們誰也不屬於她,她也真的希望他們都好好的活著。

她沒辦法說清楚她心裏這些話,說出來像是一堆濫情的假話,她壞透了,渣極了,可是她希望她喜歡的人,沒有再受一點點苦痛。

她越難過越說不清。

可九尾輕輕撫摸著她的背,聽著她亂七八糟的說了一通,輕輕柔柔的跟她說:“我懂,我明白。”

他懂嗎?

他捧起她的臉來看她,對她難過的笑了笑說:“如果你不是一個這樣的人,怎麽會拼了命的來救我和阿吞?就像……我當初報還宋聞道,甘願被他封印,走到這一步一樣。”

他懂的,因為她和他那麽相似。

“嘟嘟。”他叫她這個熟悉的名字,輕輕的替她擦掉眼淚,跟她說:“你有介意過我為宋聞道做那些嗎?覺得我不可理喻,難以理解。”

都郡看著他溫柔的眼睛搖了搖頭,忙說:“沒有,當然沒有,從我知道那個等著吹蠟燭的小男孩是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了解了你的過去,我明白你為宋聞道做的那些……”

償還,虧欠,他認為他傷害了一個那時候唯一對他好的人,所以他甘願付出代價,來償還善良的人,讓他自己好過些,不然他活著的千百年都不會好過的。

她懂的,她明白九尾做的那一切,就像她現在無法安心的離開夜朝一樣。

她欠他的,他如果過的不好,她會非常非常難過。

“所以,我也明白你做的。”他抱著她,笑著哄她,“不要哭了,我會幫你救你的前夫,我可不會讓你欠著他,良心不安一輩子。”

他擡手在夜朝身側張開了一層結界,“我先護著他的元神和現在的身體,大不了我陪你養他三十年。”

都郡看著他,心裏又難過又好笑,他要幫她養前夫三十年嗎……

她擡手擦了擦眼淚,扭頭看住床上的夜朝,他的肉身……快要化成一堆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