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不後悔(第2/3頁)

回答他的,是陸承殺幹脆利落的一拳。

“所以,你問到了嗎?”花焰不是很抱希望地問。

她知道打陸承殺肯定是打了!

陸承殺道:“他說了一些,但我不知真假,我讓他寫下來了。”

說著,有一些文書飛到了花焰面前,她撿起一看,還真是羽曳的筆跡,不過比他平日寫得潦草許多,一看就是強逼之下急切寫成的。

花焰看著那字跡,道:“你把他打得有多慘啊?”

陸承殺道:“還好,他怕死。”

花焰的“還好”也不知道是個什麽“還好”法,總之花焰還是認真看了下來。

他自然不會把他和江樓月勾結之事寫出來,但也多少寫了些與有關江樓月的事,說他同江樓月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曾見過幾面,江樓月性子陰晴不定,時好時壞,與江樓月交談時總要十分注意,江樓月問過他與念衣誰的醫術更好,會不會下毒,且江樓月年紀不輕,但男色女色都不近,心中似有舊人,對方是誰卻是不知——而且江樓月對魔教和正道並沒有表示出鮮明的愛憎。

花焰大概猜出他這句的意思是,江樓月沒有嫌棄他魔教叛徒的身份。

羽曳寫得模棱兩可不好不壞,就算拿著這張紙也沒法去找江樓月的麻煩。

花焰聯想到那日所看之戲,暗自猜測江樓月是不是被人拋棄過,不過再怨念也沒必要暗示陸承殺來殺她吧!

她又想了想,總歸還是交給謝應弦來費腦筋吧。

羽曳和淩傲雪這親事沒結成,等在當山外頭看熱鬧的人群也都十分失望——哪有都到了這個份上還取消婚事的!

後來他們便知原來是新郎素行不端,一身情債,之前的姘頭鬧上門來,引得新娘子當場發作,又是好些唏噓慨嘆。

“這新郎養在外面的外室也不處理幹凈些。”

“就是,原本就是入贅低人一頭,還不曉得小心行事。”

陸懷天看完這場鬧劇,也準備即刻便回停劍山莊,便聽見下面弟子議論道:“那羽公子好像被人打了?打人的據說是陸……陸承殺。”

他神色微動,問道:“怎麽回事?”

弟子連忙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是聽見他們說,好像是那位羽公子說的……”

他跑來打人新郎幹什麽,總不能是為那淩傲雪出氣?

淩天嘯的女兒想來也沒有這個紅顏禍水的本事。

陸懷天道:“有人見到他麽?他走了麽?”

弟子囁嚅道:“這我也不知道啊……”

陸懷天道:“我出去看看。”

他說出去,身形片刻間已掠出去數丈,夜已降臨,外面散掉的賓客人頭攢動,陸陸續續都在朝外走。

陸承殺若來,不可能大大咧咧走大路,必然是飛檐走壁從樹上過,他也掠到樹上,在樹影罅隙和高處尋覓探看。

花焰本來還在跟陸承殺說她準備先回教,他可以自己找點事情做,就聽見陸承殺突然道:“有人來。”

她即刻也神情一凜,道:“哪裏。”

陸承殺道:“上面。”

說完他的聲音業已飄遠。

花焰知道他估計把人引開了,但這個時候怎麽會有人追他?

她有些不得其解。

陸承殺輕功飄得飛快,但後面的人也不慢,他已經感覺到是誰了,於是稍稍慢下速度。

後面的人道:“承殺,你來幹什麽。”

平波無瀾,除了嚴厲並無其他,是陸懷天的聲音。

陸承殺聲音有些發澀,但還是道:“沒什麽。”

他確實只是跟著過來看看熱鬧的。

陸懷天道:“你打了那個魔教叛徒?”

陸承殺道:“嗯。”

陸懷天道:“為什麽?”

陸承殺頓了頓道:“看他不順眼。”

陸懷天只是隨口一問,陸承殺的話卻讓他愣了愣,這話要是陸承昭說出來他一點也不奇怪,但陸承殺嘴裏說出來就十足怪異了。

他以前既沒喜歡過什麽人,也沒討厭過什麽人。

除了練劍,就是殺人。

哪怕明知他是自己妹妹的兒子,很多時候陸懷天也難以將他與陸懷仙放在一起想象,就算為那個妖女頑抗命令時,他也並不會像現在這樣……十分的,像個人。

陸懷天道:“你變了不少,這些時日你都在做什麽?”

逐出師門自然與停劍山莊無關,可陸承殺到底不同,他再怎麽說,身上也流著陸家的血。

陸承殺道:“練劍,殺人,救人。”

還有守著他心愛的人。

陸懷天沉聲道:“你如今可知對錯,對你當日所作所為,是否後悔?”

他其實是想給陸承殺一個台階下。

雖然對於陸鎮行當年操練陸承殺的方法不少人頗有微詞——他們又不知陸承殺的生父是誰,只知道是陸懷仙的遺孤,然而陸鎮行的命令難以違抗,沒人敢接近他,除了那位乳母當年對陸懷仙有哺育之恩,才敢冒著陸鎮行震怒的風險照料於他,後來陸承殺逐漸長成那副模樣,更是沒人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