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有匪君子(第2/3頁)

俞婧冷靜的判斷:“能還價的吧?”

甘敬愣了一下:“這個不知道,反正你整整清楚,有必要的話衡量一下我們不給返點的排片損失,院線和院線之間的利益並不是一致的,一二線和三四線的院線也有所差異。”

俞婧皺了下眉又松開,姐夫的這個話聽起來像是挺有指導意義。

……

《飄》是一部純粹的電影劇本,編劇是宋竜(音龍),講述的是民國時期的愛情故事。

甘敬是在晚上看了具體內容之後才知道這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個由美國長篇小說改編的《飄》,不過,那《飄》是以愛情為主線,此《飄》倒也是以愛情為主線,可謂是冥冥之中自有飄意。

即便不同時空,人總是會有表達欲,會對愛情有所期盼、會對死亡有所恐懼、會對別離有所不舍、會對戰爭有所厭惡,這也是不同藝術的相通性。

所以,甘敬很是歡喜的看到有那麽一大把自己不曾看過但確實經典的影片擺在面前。

宋竜《飄》劇本故事是以一個童養媳鐘娟的愛情為主線,她很小就因為生計被父母賣給了地主家,雖然也有白眼和不公,但確實平穩長大,後來遭遇戰亂,家宅破敗,她只能離開鄉下帶著丈夫的妹妹前往上海尋找求學的丈夫。

一路南下,她在上海遭遇困境的時候被南派京劇的荀派傳人許青衣所救,暫居其家中,目睹了這位荀派傳人為戲而生、振興派別的堅定。

隨後是一段經歷戰亂和困境後平靜生活,一邊試圖聯系丈夫一邊學著如何給京劇化妝討生活,漸漸的,兩人互有情愫,甚至,許青衣還給她換個了名,鐘綽君——取“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之意。

只是,丈夫的消息忽然來了,他本是求學,後改救國,因學生運動被關進監獄,鐘綽君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央求漸漸有名為達官貴人欣賞的許青衣搭救丈夫。

最終,許青衣成全了選擇自己丈夫的鐘綽君,兩人自此再未見面,鐘娟也就用鐘綽君這個名字陪自己丈夫救亡圖存。

若幹年後,鐘綽君已是烈士的妻子、英雄的母親,她喜歡聽京劇,喜歡看夕陽。

又過數年,鐘綽君去世,她的孩子收斂遺物發現一個母親珍藏的腮紅盒,裏面夾著一張模糊的紙條,上面是“如金如錫,如圭如璧”的清秀字跡。

“有匪君子啊……”

夜裏三點鐘,甘敬翻完了劇本,若有所思的感嘆了一句。

他現在有點好奇,編劇為什麽會把這個劇本取名為《飄》,女主角是一個童養媳,她小時候就被灌輸有一個丈夫,最終也是選擇了丈夫並且為革命事業做出了貢獻,那麽應該叫《不飄》才是啊!

“或許,封建童養媳舊俗下鐘綽君的心一直飄在許青衣身上?所以這樣起名?”甘敬坐在床上把劇本重新翻回到第一頁,喃喃自語。

“許青衣臨別送給了鐘綽君一張紙條正是她名字的含義。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

甘敬想了想,從旁邊拿過筆在劇本扉頁上翻譯了一下這句話作為重點:“有這樣一個君子,才學精如金錫,德行潔如圭璧。你看他寬厚溫柔,你看他登車憑倚。”

既然許青衣當初是用這句話來給鐘娟改名,那,當鐘娟選擇救丈夫潔如圭璧的時候,他也就只能是登車憑倚成全他們了。

甘敬搖搖頭,覺得如果鐘綽君選擇許青衣的話,那結尾的話就不是“如金如錫,如圭如璧”而是“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了。

劇本還不錯,雖然有點大女主的意思,但許青衣這麽一個人物還是能有不少表現點的,尤其京劇這一塊確實是需要一些功底。

既如此,那由自己來演是再合適不過了。

甘敬看著劇本扉頁上的一句翻譯神遊良久,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是淩晨四點鐘。

噔。

關燈,入睡。

Duang!

仿佛剛閉眼就睜開了眼,時間卻已經是上午九點鐘。

“爹爹,爹爹,起床了,你怎麽還不起床呀?”

甘敬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旁邊是已經不怕醜的女兒,她正輕輕晃著自己的胳膊。

“啊,嗯,噢,呃。”甘敬經歷了因熬夜而有起床氣迅速平息的過程,有些掙紮的從床上坐起,伸手捏了捏女兒的臉蛋,“你小姨呢?去,給我倒杯咖啡,不要燙著了。”

甘學思用臉蹭了蹭老爹的手,沒有動身,笑眯眯的眨著眼:“小姨剛走,她給你泡好了一杯咖啡才讓我喊你的。”

“唔……”甘敬揉了揉隱約作痛的腦袋,覺得從香港回來的溫差和昨晚坐車吹風以及熬夜到四點是讓身體有些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