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狠手辣(1)

說是送陸惟真回家,隔了兩條街,陳弦松就把她放下,重新戴上墨鏡。陸惟真覺得捉妖師配墨鏡,苦修風格便蕩然無存,看起來酷酷的,還有點冷心渣男的味道。

陸惟真知道他這是以防萬一,怕壁虎男發現。她下了車,揮揮手,往家的方向走。她並不知道,陳弦松隔著五十米左右,徐徐驅車跟著。

走了一段,陸惟真踹了一腳路邊石子,因為伏案工作,腰酸背痛,又甩了兩下膀子,揉揉脖子。路過一家網紅奶茶店,下午排隊人不多,她眼睛一亮跑過去排隊。

於是陳弦松的車跟不下去了。再這麽慢的速度,只怕交警都要懷疑他圖謀不軌。他索性把車放在路邊停車帶,下了車。

沒多久,就見女孩一臉滿足,捧著杯奶茶,咬著吸管,出來了。陳弦松扶了一下墨鏡,遠遠步行跟隨。

陽光溫煦,道路嘈雜。她的步子似乎很輕快,一杯奶茶而已,整個人仿佛又全面治愈,生龍活虎,沒心沒肺。她乖乖在路邊等紅燈,從不和人爭搶。過沒有燈的人行橫道時,從來都是她讓車,不是車讓她。

骨子裏就是個老實孩子——陳弦松再次鞏固了對她的判斷。剛才在車上,她對他的追問,應該是出於好奇。

陸惟真回到家,嘴裏還輕輕哼著歌,哼了一會兒,一愣,心想我的心情怎麽挺好的?

大概是因為能夠不扣工資,休假半天吧。這麽好的事,誰心情不好呢?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等她醒來時,天色已暗,接到許嘉來的電話:“陸老板,來吃飯嗎?我請客。”

“有人請客那還用說,馬上到。”

許嘉來約的是離她家不遠的大排档,華燈初上,煙火蒸騰,熱鬧非凡。許嘉來和高森已經坐桌上了,還沒到盛夏呢,許嘉來穿一件很小的吊帶加熱褲,露出雪白的肩、腰和腿,小巧妖艷,引得鄰桌的小夥子們不住偷瞄。高森坐在她身邊,身上是一件慣常看不出原本顏色的T恤、黑色短褲、人字拖,一身肌肉、雄壯如山。兩人坐一塊,活脫脫美女與野獸,泰山與姣兒。

看到陸惟真,許嘉來大嗓門:“陸老板——”高森則憨厚一笑,點了點頭。

他們早已點好一桌的龍蝦烤串。陸惟真當然不客氣,坐下開吃。一箱啤酒在桌下,三人邊吃邊喝。沒多久功夫,陸惟真三瓶啤酒下去了,眼神清亮,臉蛋微紅。

守在陰暗樹上口幹舌燥蚊叮蟲咬紋絲不動神色冷漠的陳弦松:“……”

原來和朋友在一起,這姑娘是另一副樣子,直爽可愛。

“最近你們公司那個老色鬼,沒騷擾你吧?”許嘉來問。

陸惟真:“我沒讓他占到便宜。”

高森和許嘉來異口同聲:“要不要我揍他一頓?”說完對視一眼,許嘉來目露兇光,意思是別和我搶,我要保護我方美人!高森笑了一下,朝她擡了擡手掌,示意你先。

陸惟真笑了:“一只蚊子而已,哪裏到要幹架的地步,我有分寸。”

許嘉來:“那還打算換工作嗎?”

“過段時間就換。”

“昨天的相親男呢?”許嘉來露出壞笑,“合不合陸老板胃口?性不性感?嬌不嬌弱?聽不聽話?什麽時候帶出來讓我們見見?”

陸惟真白她一眼,心想自己答應過陳弦松,不對任何人提他的事。也不知道他現在躲在哪裏,不知道會不會聽到他們講話。

於是陸惟真開始胡扯,語氣深沉回味:“性感、嬌弱、聽話,而且身材好,長得帥,簡直人見人愛,我都不舍得帶出來。回頭我問問他的意思吧。”

許嘉來:“哦哦。”

高森露出欽佩目光:“陸老板就是陸老板。”這麽快就讓一個相親男成為了裙下之臣。

從小接受地獄訓練、五感過人的陳弦松,將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他面沉如水坐在樹上,耳根微微發紅。

“不說這個了。”陸惟真改變話題,“我要重新找工作,你們說去幹什麽好呢?哎,換個單位,幹文員,不見得比現在的好。”

高森語塞,他只了解並擅長搬磚類工種。

許嘉來也冥思苦想,目前她是三個人裏最富有的,莫名就油然而生一種要帶著兩個小夥伴共同致富的責任感和榮譽感。可是她仔細一想呢,冒犯地說一句,陸惟真這人,還真沒有什麽才藝……

許嘉來自己會畫畫,會跳舞,都是感興趣自學成才。所以現在能幹美工,跳鋼管舞,處處來錢。陸惟真,從小規規矩矩念書、考試、畢業、找工作,雖然學歷比他倆高了十萬八千裏,然而社會就是如此現實,除了底層文員,她還能幹啥呢?

不過山人自有妙計,許嘉來仔細打量過陸惟真的身材,比自己還前凸後翹,也足夠纖細靈活,於是她打了個響指:“要不和我一起去跳鋼管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