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第2/2頁)
沈荔:“他……”母親?
她又想起了那張合照,雖然有些冒犯,但她確實以為傅嘉延的生母已經故去了。
如果還活著,為什麽春節的時候也沒有出現,傅嘉延說沒有家人,也是……騙她的?
她終於意識到隱瞞的糟糕之處了,哪怕被瞞住的大概率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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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沈荔以為傅嘉延電話打不通,是因為手機沒電關機,再或是到了信號不好的地方。
卻沒想到一消失就是幾天,連呂赟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只知道是因為家裏的原因請假了。
省選步入倒計時,沈荔沒法抽身去找他,也不知道去哪裏找。她只能在機房裏,日復一日地備考刷題。
和傅嘉延同時消失的還有茶柔。
上周天氣還晴和的時候,城市裏飛絮漫天。挺柔和浪漫的景象,卻給人們的出行帶來了一定程度上的困擾。
據說茶柔飛絮嚴重過敏,為此休學了一周,一周之後再聽到的,便是她轉學的消息。
是的,她再次轉學了,來嘉年的一百多天後,去了一個新的城市。
不是W大附中,楚佑在那裏,江瑟不同意她去。
七班人對此充滿唏噓,高中階段的轉學在他們來看並非一件輕松簡單的事情,茶柔卻不僅來得突然,離開得也很突然。
就這件事情討論了幾天,茶柔慢慢地從他們的話題中淡出了。
茶余飯後,這個名字也不再出現。
人永遠是向前走的,絕大多數萍水相逢的人只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一時的喜惡評判和宏觀的人生相形起來,顯得渺小而無足輕重。
茶柔的離開,卻讓樊玲松了口氣。
她知道這可能是一種非常自私的情緒,但輕松的快感還是無端地從心底湧上來,解釋不出緣由,就像石塊下的幼苗破土而出,結束了某種長期蟄伏在黑暗中的未知的壓抑。
傅嘉延的失蹤並沒有在校園裏帶起多大的話題。他很長時間沒有再去八班,競賽班的選手被省選勒住命脈,神經緊繃,沒有功夫把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逢人就說。他們對於八卦信息的敏感程度也很低,傅嘉延的請假,在他們看來和自己請病假沒有分別。
以前會有女生跑到教室門口偷看傅嘉延,但自從省選倒計時拉響,呂赟把機房附近各處走廊掛上了閑雜人員不允入內的警示牌,以免交談聲幹擾到他們的學習,她們沒有機會,所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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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的雨水天氣一連持續了一周的時間,終於有了放晴的趨勢。
雨勢漸漸微弱,在周日的傍晚停歇。
沈荔擱置一周的晨跑,終於重新提上日程。
清早上,天際泛起朦朧的微光,她只身一人,在跑道邊做起熱身活動。
環衛工早起清掃被雨水打下來的枝葉,上次借給了他們鑰匙,後來又歸還,一來二去地熟了,便同她搭話:“今天小姑娘一個人來跑步納。”
沈荔嗯了一聲:“今天我男朋友請假了。”
環衛工:“原來是你男朋友哩,我在光榮榜上看過他,成績很好的乏?”高一學年獎學金評比,姓名照片會在光榮榜公示,傅嘉延是唯一一個成天違反校規校紀,卻讓大家心服口服的人。
沈荔:“嗯,他是我們年級第一。”
環衛工:“你成績應該也挺好的乏?”
沈荔:“年級第二。”
環衛工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沈荔沒再說什麽,神色中多了幾分堅定,繞著操場開始跑圈。
……
半小時後,來到機房的時候,沈荔發現抽屜裏多了一份早餐,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她擡起頭,看見裴星洲從前門走進來,望向她,“沈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