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第2/4頁)

王羨林說得正激情,轉頭看見勵志故事中的當事人及其優秀的學習夥伴同時出現在視線中,眼睛亮了亮。

傅嘉延擡起眉眼,出聲解釋道:“我們去競賽班了。”

班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競賽班,雖然省賽已經告一段落,以此為由別人無法考證。王羨林對他們信任,應該不會特意跑到競賽班去問。

李珂南沒想到是這麽正義的理由,捂了一把臉,想說“呃不好意思王老師我聽錯了”,又覺得直接在傅嘉延後頭接話不太好,猶豫的間隙,就聽見王羨林熱情招呼:“好好好!好孩子!快進來吧!”

李珂南:“…………”沒他什麽事兒了。

沈荔:“…………”有點心虛。

下課之後,沈荔不出意外被班裏的女生圍住了,還有些不敢明目張膽過來和她說話的男生,在旁邊竭盡所能地偷瞄偷聽。

除了驚嘆她飛速進步的成績和排名外,沈荔被問最多的的問題是唇膏的牌子和色號。她不好意思說說她其實什麽都沒塗,最多是……kiss色?這隱秘的事情當然不能被發現,打著哈哈含糊說過去了。

本來以為這就算完,沒想到上課後,傅嘉延側靠在墻,懶懶散散地看著她,嗓音慵懶低沉:“天氣這麽幹燥,是要每天都用的吧?”

沈荔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指什麽,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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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玲對著答題卡研究了一整晚,把這段時間來班裏每位同學的每一場小測答題卡——合計幾百張一一翻遍,初步得出結論,從她準備的第二次小測開始,班裏同學就開始沆瀣一氣,協同舞弊。

其中,大題顯露出的端倪最為嚴重。因為差生在抄大題的時候,對標準解題步驟雲裏霧裏,想改卻不知道怎麽改,最後只能強行修改個別行句。他們自以為能蒙混過關,但犯的錯誤低級簡單,也就產生了矛盾——復雜的步驟能寫對,簡單的步驟卻錯了,而且錯得非常離譜,一眼就能看出來,對知識點完全沒有理解掌握。

如果只有一兩個學生這樣,說不定能瞞天過海成為漏網之魚,現在大面積如此,用巧合都解釋不過去了。更不用說選擇填空中,有非常多同學錯到了一起。

讓樊玲感到震驚憤怒的是,這些重合率極高的試卷裏,不僅有差生,還有一些印象不錯的好學生,他們在以前的考試中發揮都很穩定,甚至包括初來乍到的轉校生茶柔。

這次月考中,茶柔考了班級第二,年級裏的名次非常不錯,聽說家裏人也寬和不嚴厲,對她的學習沒有過於嚴苛的要求,於情於理都沒有抄襲的必要,但茶柔的名字依然躺在她整理出來的黑名單之中。

樊玲想到自己盡心盡力壓縮睡眠為班裏付出,一己之力聯系各科老師完成六科出題,卻被學生們這樣應付,氣得心臟疼,一晚上輾轉難眠。

第二天樊玲頂著黑眼圈起床,恰逢班長周可楠身體不適,她的媽媽打電話過來和她請了一上午的假。樊玲心焦難耐,無法推延對這件事情的調查,所以在到校後的第一時間,把裴星洲喊到了辦公室。

裴星洲作為七班永遠的領隊人物,成績始終穩定在年級前三,是她最能拿得出手的門面。

要說起來,高一裴星洲的總分甚至能和傅嘉延抗衡,但不知道是不是文理分科的緣故,傅嘉延高二的學習成績又提高到了一個新的境界,逐漸拉大了和裴星洲的差距。七班八班常常被領導同事放在一起調侃議論,評頭論足,很大一部分原因基於班級人員結構類似,年級前二分列他們班,一人拖幾分平均,最後差還是一樣差——當然,這是在過去。

想到這,樊玲就氣不打一處來,冷著臉向裴星洲探聽班裏同學舞弊的事情,沒想到裴星洲不僅知道,還毫不諱言:“我知道是誰。”

樊玲握茶杯的手微緊,問道:“誰?”

裴星洲聲線沉穩:“茶柔,是她主動給大家提供的答案。”

“茶柔?”樊玲眉皺得深,她昨晚就隱隱有些想法,如今恰好印證,“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裴星洲道:“為了贏得大家的好感。”

樊玲重復了一遍他的話,沉吟:“為了贏得好感?”

對於這個理由,樊玲感到匪夷所思,她不太相信一個聰明的學生會僅僅為了討好別人刻意做這些。但裴星洲沒有說“可能”或是“或許”,而是用最普通的陳述語調說了出來,像是在說一個已經篤定的事實。裴星洲絕不是輕浮的人,樊玲內心很信任他,靜默片刻,說:“我不是給過她歌手大賽的機會?至於這樣?”

“不會那麽容易滿足。”裴星洲說,“當時的機會也許不應該給她。”

“你什麽時候知道這些的?為什麽不和我說?”樊玲問完看向面色平靜的少年,突然感覺自己的問題不妥——哪怕她是他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