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就藩

“不算計,何來這般好的王妃?”

朱棣這一句反問,倒讓徐青青無話可說。她是挺好的,值得他算計。

徐青青當然也不能不吃虧,最後從朱棣那裏討來了補償,黃公望的山水畫一幅和雕刻著春耕秋收景象的紅檀木盒一個。

這名家畫作的價值自不必說,紅檀木盒與之相較而言那就太不值錢了。徐青青之所以從朱棣私庫裏的眾多寶貝中選中了這個,正看準了這紅檀木盒的雕工精細,景象栩栩如生。但拿它來送人的價值,卻遠比名家畫作更高。皇後一直堅持著織布務農,這盒子的雕畫她老人家正合適。

初六這日,徐妙書風光大嫁。大婚整個過程熱熱鬧鬧,十分順遂。

胡惟庸之子胡安在這一日卻十分不爽了。他與徐妙書之間本就因為假養女‘代嫁’的事兒結了仇怨。

當初他發誓要讓曾給他難堪的徐家好看,至少絕不能讓這個徐妙書會有好歸宿。他想讓徐妙書後悔沒能給她做妾,更想通過令徐妙書難擇良人的方式來羞辱徐家。

誰知徐家竟然讓徐妙書不聲不響地與沐家長子結親,她嫁得這樣好,胡安自然不甘心想要搞破壞。奈何徐家這段日子一直警惕性很高,讓他無從下手。

胡安便打算在二人大婚的時候在沐家搞事情,當著沐景春和眾賓客的面兒詆毀徐妙書,叫沐景春徹底沒臉,那徐妙書自然也沒臉了。本來計劃得很好,但現在他父親卻不準他出門鬧事。

“年前的事陛下只罰了三位王爺卻沒說我,有些反常。”胡惟庸為琢磨這事兒,年都沒過好。

“那這幾日爹爹覲見時,可見陛下對您態度異常,又或者抽調了您的實權?”

“那倒沒有。”胡惟庸蹙眉道

“那這事兒必定是爹爹多思了,您想啊,那宴會的事兒本就不是爹爹的錯,為燕王主張。便是陛下不信燕王會有那樣的主意,再往前查,也該是秦王晉王的過錯,跟爹爹有什麽關系呢。陛下這是幫理不幫親呢!”

胡惟庸撚著胡子,些許松了口氣,卻不忘厲聲警告胡安:“總歸你這段日子要安分,別再給我惹出什麽事端來!”

“知道了。”胡安不甘心地

應承,反倒更恨自己不得機會收拾徐家。

這徐家上下,男男女女,沒一個能讓他看順眼的。尤其是那個燕王妃,竟敢當眾教訓她,不給他半點面子。上次他出人出力,幫祖母和紫英對付那個燕王妃,結果卻白白賠進去了幾名屬下,反倒一點便宜沒討到,越想越憋屈!

胡安坐上馬車,疾馳至京北二十裏外的一處宅院前。觀左右前後,確定沒人後,才將門敲開。

開門的丫鬟忙請胡安入內,又對屋裏喊著:“小姐,胡大公子來了。”

胡安聞言後嗤笑一聲,轉眸就見紫英從屋內款款走出。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但這話在紫英身上卻一點不適用。一襲粗白布衣裙穿在她身上,反倒一點粗俗的味道沒顯出來,更有一種不染富貴銅臭的脫俗味道,與她的容貌一樣帶仙氣了。

胡安打量一眼紫英披散在身後的頭發,譏笑問:“小姐?”

“已然不是將軍夫人了,只是一鄉野姑娘,自然就沒成婚。”

“這黃花閨女可不是換了身裝束就能裝出來的。”胡安愣了下,追問紫英,“難不成你還是——”

紫英不爽地看一眼胡安,轉身進屋。

“喲,那傅將軍可真沒福氣,有這般天仙一般美貌的媳婦兒卻不得機會享受。不如給了我?我保你富貴無虞,而且你瞧我前些日子也沒少幫你。”胡安說罷,就色眯眯地盯著紫英,欲伸手探向她的胸口。

紫英立刻將胡安的手打掉,“此事燕王也知。”

紫英言外之意,如果胡安今日要了她,那日後她在燕王那裏便不好交代。

“大公子不是一直想在胡丞相面前證明自己?怎麽,如今見到稍有美色的女子還是管不住下面那東西了?自古有哪個縱情聲色的男兒能成大事?”

胡安訕訕收手,拿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口,“不過是句玩笑,你還當真了,自然是辦事重要。不過你如今這身份,還有什麽機會?我看燕王對你根本沒那方面的心思,甚至很嫌棄你呢。”

“胡大公子可聽過善言咒?”紫英淡笑看向胡安。

“善言咒?那是什麽東西?”胡安不解。

“我命人細查過燕王妃的過往,她在鳳陽平安觀大火之後,突然就變得

有能耐了。並不像一般道士那般作法糊弄人,她每次作法都見成效,還能讓人改性兒呢。本來尋死的人也不想死了,不務正業的也顧著家業了。你說神不神?”紫英反問胡安。

胡安聽得愣了愣,隨即拍腿哈哈大笑道:“唬人的吧,她若真那麽神,早在京城出大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