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尾巴(第5/6頁)

朱棣看眼被徐青青拉住的手,疑惑打量她,“有事?”

“王爺去哪兒?”

“隨便走走,瞧著今日香客挺多。”朱棣道。

徐青青一聽他提香客,料知他可能要往前頭的大殿走,忙擋在他前頭,攔住他的去路。

“作甚?”

王爺的路豈是隨便能攔下的,如果沒有正當理由,就等著倒黴吧。

徐青青猛地撲進朱棣懷裏,環住他的腰,哭唧唧的嗓音帶著幾分繾綣,“我想你了!”

“哦?”

朱棣發出的這一聲疑惑,表現得明明白白,他顯然是不相信。

“嗯,我今天越想越愧疚,覺得自己做了好多蠢事對不起王爺,王爺還能如此寬容大量的原諒我,想想就讓人感動,我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才能遇到王爺這麽好的人。所以我越反思就越想王爺,想盡快跟王爺道歉!對不起!”

徐青青說完,便對朱棣深鞠躬,深鞠躬之後又覺得這禮節不夠誇張,不足以完全吸引朱棣的注意,幹脆跪下了。

朱棣的確被徐青青這一跪完全吸引了注意,本來他還在琢磨著徐青青在作什麽妖。當下卻不及想那麽多了,直接伸手將她提起來。

“以後不許這樣。”

“王爺別生我的氣好不好?”徐青青握住朱棣的手,祈求地看他,睜大的杏目閃閃動人。

朱棣只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輕咳了一聲。

“別鬧了,我陪你去廚房做面。”

徐青青一聽朱棣要陪他去廚房高興了,隨即又客氣了一下,“君子遠庖廚,讓王爺陪我去廚房好像不太合適。”

“書讀得不精。”朱棣本還懷疑徐青青讀《資治通鑒》,有藏拙之嫌,如今聽她這話,才知道她讀書有些囫圇吞棗。

“什麽?”徐青青撓頭。

“原話為何?”朱棣再問。

徐青哪記得原話,她只是知道這一句名句而已。

“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朱棣道,“本意在孟子勸誡齊宣王行仁術,而不是真的叫人不去廚房。”

“哇,王爺真厲害,長見識了!”徐青青誇贊道。

朱棣一點都不覺得這值當贊美,不過見徐青青倒是真心在誇贊他,輕笑一聲略過,便隨徐青青一同去了廚房。

許是因為親眼見徐青青一步步做陽春面的關系,知道這一碗面付出了做飯者不少辛苦,所以朱棣第一次覺得一碗簡單的清湯面會如此好吃。

用飯完畢後,徐青青收拾碗筷去廚房,楚秋才趁著這時候跟徐青青回稟。

“他們好像有意在打聽你,得知你是燕王妃後,嚇得不行,馬上就走了。”楚秋道。

徐青青立即想到所有房屋的買賣都要過手續,報備衙門。

“許是托人查了府衙那邊的記載。”

徐青青覺得這件事棘手了,如果宋氏兄弟不知道她的身份還好,直接把房子悄悄轉手,再讓新房主變相把他們二人打發走,此事就算了了。但是宋氏兄弟居然想法子,從府衙那便打聽了房契內容,進而查到平安觀,發現了她是燕王妃。

這事兒如果捅出去,不光她的名聲廢了,還會連累整個魏國公府,甚至燕王也會聲名不保。隨便想想就知道到那時候,外面的人會怎麽笑話燕王,肯定懷疑他能力不行,所以燕王妃才會在外圈養外男。這對一個男人,特別是皇子來講,那可是莫大的恥辱,很可能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

昨晚上她還保證會把這尾巴掃幹凈,結果第二天就發現不好收場了。

徐青青焦急地在院中徘徊,琢磨辦法。正巧晉王朱棡拎著一筐鵝蛋路過,瞧見她這般,特意笑問她為何事發愁,大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徐青青瞧晉王笑得燦爛漂亮的樣子,就一肚子邪火,這事兒要是被這位祖宗知道了,他指不定會怎麽笑話燕王。到那時候,燕王肚子裏的邪火肯定比自己現在多百倍千倍,‘殺妻正名’指日可待。

關鍵她當初買伶官的時候,根本料到自己會有當燕王妃的一天。

“我倒有一個辦法,把事兒推我頭上。”楚秋提議道,“就說那宅院本就是你的,因為你不常在鳳陽,我便借來用了。”

“很多時候,空口無憑的解釋並無用,抓你把柄的人只會拿證據說話,別人也都更相信白紙黑字的證據。沒什麽比毀了府衙的存档更安全,就如當初王爺焚毀我的道籍存档一樣。”

看來這件事只能求王爺了,畢竟鳳陽府那邊她實在是插不上手。雖說她認識羅通判,但他們之間的關系你不過是泛泛之交,還不到讓人家為自己冒險去違法的程度。

傍晚的時候,徐青青主動伺候朱棣吃飯,伺候更衣,伺候端茶,又問他在外放鵝累不累,要給他捏肩捶背按摩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