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3頁)

像是不忍打破這份靜謐,蘇木瑤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也不再吱聲了。

殷念容放下手,轉過身不再看他們。

***

白稚是被外面的吵鬧聲吵醒的。

她費勁地睜開雙眼,先是呆呆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這是……哪裏?

眼前仿佛又浮現出羅刹沖破牢籠的一幕,她甩了甩腦袋,試圖甩掉這一段肮臟惡心的記憶。

就在她懷疑自己還沒有睡醒的時候,一只冰涼的手忽然撫上她的額頭。

“阿稚,你在幹嘛?”身邊傳來柔和清冽的少年聲音。

白稚煩躁不安的心頓時寧靜了下來。

“……季月。”她側過臉,望向坐在床邊的少年。

季月笑了一下,俯身在她的額前輕輕落下一吻。

“你睡了好久。”

白稚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問:“是嗎?有多久?”

季月歪頭想了想:“三天吧。”

什麽?!她居然睡了足足三天?

白稚頓時清醒了過來,她一個鯉魚打挺便坐了起來,可憐的季月猝不及防,腦袋被她狠狠撞了一下,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啊對不起!你沒事吧,有沒有被我撞傷?”白稚嚇得連忙道歉,伸手便要摸上季月的額頭。

季月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有點疼。”

白稚:“那……我幫你揉揉?”

“嗯。”季月的睫毛輕輕眨動,眼睛卻一直沒有看向白稚。

白稚:“………”

怎麽回事,季月幹嘛一直不看她?

難道她現在……很醜嗎?!

白稚第一反應以為自己還沒有變回人形,連忙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白皙纖細,幹凈得不得了。別說指縫了,連指甲縫裏都沒有一點殘留的血跡,像是被人仔仔細細地清洗過一樣。

是蘇木瑤幫她洗的嗎?

這個猜測在白稚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而後她便放心地放下手。

什麽嘛,她現在還是人類的樣子呀。那季月幹嘛躲躲閃閃,看這看那,就是不看她?

白稚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臉,擡眸看到季月微腫的額頭,這才將剛才的疑惑丟到一邊。她伸出手指,輕輕撫上腫起的地方,一邊緩慢地揉摸,一邊柔聲問季月:“這樣呢?有沒有好一點?”

季月依然垂著眼眸,低聲應道:“好多了。”

白稚:“???”

……怎麽回事呀今天?是她的臉很奇怪嗎?

白稚正要忍不住詢問季月,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草,是誰這麽沒素質?進來之前就不能先敲門嗎?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某個略帶嘲諷的聲音在門邊響起,依舊充滿了令人熟悉的欠揍感。

白稚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我當是誰這麽沒素質呢,原來是你啊。”

“你說誰沒素質?!”站在門邊的唐映頓時暴跳如雷。

“你啊。”白稚沖他做了個鬼臉。

“你——!”唐映氣得咬牙切齒,但礙於蘇木瑤就在身邊,他也不好對白稚做什麽,只好默默捏緊拳頭,極力忍耐。

“小白,你終於醒了!”

接下來就是蘇木瑤的抱頭痛哭環節了。她像往常一樣直直地沖到白稚床邊,起初季月還不樂意讓開,但白稚沖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和蘇木瑤計較,他只能陰著臉走到桌邊,隨手拿起一塊桂花糕吃了起來。

——那還是蘇木瑤買給他的。

蘇木瑤抱著白稚的腰嚶嚶直哭,眼淚將白稚的衣服都沾濕了。她似乎全然忘了白稚是羅刹這件事,抱著她就不肯撒手:“嗚嗚嗚小白,你睡了好久啊,我們也不敢找大夫來替你診斷,只能就這麽幹等著……”

看來這個傻妞還沒有忘記她是羅刹這件事。

白稚順手擦去蘇木瑤臉上的淚水,好笑地問她:“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只是睡著了而已。”

蘇木瑤弱弱地抽泣:“可、可是,你的身上都是血……”

“那都是別人的血啦。”白稚柔聲安慰她。

蘇木瑤只覺得今天的白稚比以往還要溫柔纖弱,倒顯得她像一個求關愛的小孩子一樣,她頓時忍不住小臉一紅。

“對了,念容姐姐呢?”白稚探頭向門邊望去,卻只看到唐映一個人臭著臉站在那裏。

殷念容,魏離都不在。

還有姜霰雪,他也沒有出現。

“他說他不想和官兵打交道,就先行離開了。”蘇木瑤揉揉發紅的眼睛,慢慢坐直身體。

“喔……那其他人呢?”白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殷念容沒有乘人之危,殺了她和季月。這是否說明,在他的眼裏,他們已經不再只是該死的羅刹了呢?

真希望還能再見到他啊。

蘇木瑤一五一十道:“魏離還在琢磨香蝕草的配方,這幾天都關在屋子裏沒有出來。姜兄本來是和我們一起等你醒來的,但他的師父突然飛鴿傳書,他就臨時出去了。”